她这话明显是对天子的大不敬,周遭听见之人无不为之一震,纷纷的回地头来望向她。 他一路拉着月如狂奔到了国公府,指着那块大大的匾道:“好啦,咱们到家了,你有什么不满的话,回家之后随你说个够。” “算了,别想那么多了,事已至此,怕是也没什么回转的余地了,过些时日我便托人将这人消息传给她,只希望她不要太过伤心才好,能够坚强的生活下去。” “咱们进去。” “他必是回家去了,家中还有一个小妹等着他呢。” 大门敞开,开门的下人一见是李灵,又惊又喜,忙呼道:“国公回来啦,国公回来啦。” 李灵走入府中,一路又说又笑,月如则是稍有些生怯之情,紧贴在李灵身旁。 李灵却是为初回家时的兴奋弄的忘了这点,此时刘小菁一提醒方才想起,忙将月如拉至身前,道:“这位林月如姑娘是我在朗州结拜的义妹,从今往后,就住在咱们府里了,你们可要好生侍奉她。不得怠慢呀。” 李灵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遂干咳了一声,摆出了一副严肃地表情,道:“怎么,我离家才几天。你们就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啦,真是胆子见长啊!”虽说李灵待平易近人,这些人平素在他面前都不大拘紧,但到底还是尊卑有别,此时李灵表情一变,似有生气的样子。众人便忙着点头应下人向月如行了一礼,齐声道:“见过林小姐。” “那可不行,”李灵当即反对,道:“阿草这个名是我专用的。除了我谁都不可以这么称呼你的。” “可是” 李灵点了点头,道:“好吧,菁姐,就麻烦你好好照顾一下月如了。” 看着月如走远了,刘小菁便上前一些,低声说道:“公子爷,你走后不久,苏小姐便生了病,一直卧床不起,既然公子爷回来了,就赶紧去看看她吧。” 李灵一惊,急是飞也似的往翠儿住所奔去。 他悄悄的走了进去,转过屏风,心头不由一痛。 会是什么病,竟让她在短短地时日内削瘦如此,容颜凋零。 手抬起,轻轻拨去她抹于脸前的发丝,她在睡梦中仿佛感受到了他手心的温度,脸庞稍稍一动,很是满足的贴近了他地手掌,嘴间微微扬起了一丝笑容。 想到自己在外边与长公主生死缠绵,与月如情意朦胧,与木青黛悲喜离合,这其中虽然有苦有乐,但终究算是在风流快活。 地位、财富、荣耀,还有那种种复杂的感情,都将是黄粱一梦而已。 想到这些,李灵颇为自责,深叹一声。 仿佛不敢相信这是真地。凝望了他半晌,方才颤声说道:“公子,真地是你吗?” 虽然李灵一直视她为妹。但她总还存着尊卑之别,内心深处仍是只敢把自己当成是他地婢女而已。 眼见终日惦念的人就在眼前,却只是深情脉脉的望着,许久,哽咽说道:“公子。这些日子,没有翠儿侍奉在你身边,你过的还好吗?” 翠儿一笑,道:“是我说错了,该说照顾才对吧。” “公子过得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说着,小心的放平了翠儿的手腕,左手搭住穴脉,细细的体察。 脉相平和,并不似有什么大病之状,再让她张开口来观察舌喉,也均是与正常人无异。 李灵眉头皱起,道:“翠儿,你等一下,我去取验血仪来,我需要给你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李灵一怔笑道:“你又不是大夫,如何能知道自己得的什么病,放心吧,费不了多少事的。”病。” 李灵愈发的奇怪,便是一本正经的说道:“那好,你倒是说说看,自己得地是什么病?” 她吞吞吐吐半天,一咬牙,低低的说道:“相思病。” 想来是这几月他离别在外,翠儿对他情深意重,无时无刻不在惦念挂怀,相思郁积,心病一生,便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翠儿身子一震,低低的道了一声“公子!” 翠儿犹豫了片刻,却是双手搂住了他,轻柔的抚着他的头发,淡淡说道:“男儿志在四方,公子是干大事情的人,翠儿怎能拖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