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彦俦想也不想便道:“自然是因为你用卑鄙之计的原因。\\\ 超速首发\\” 似夔州被围十余日,蜀主却迟迟不派援兵,四方之州但求自保,不愿为国家出力,内有腐朽之君,外有不忠之臣,国家焉能久存?莫道李灵口出狂言,纵使我不用你所谓的‘卑鄙之策’,堂堂正正而战,你高彦俦照样必败无疑。” 身为臣子,眼见君王日日荒淫,国家江河日下,百姓民生困苦,自是万分的忧心,但君王如此,使他空有一腔救国之志,却无施展之处,只能长年累月的被置于这边疆之所,眼睁睁的看着国家衰败下去。 李灵之言,犹如五雷轰顶,狠狠的将高彦俦击醒,他一脸的惶愧,道:“大帅一语惊醒梦中人,彦俦一味拘泥于自己的声名,却是险些弃了大义,当真是万分惭愧,如若大帅不弃,彦俦愿归顺大周,车前马后,为大帅犬马之劳,以报大帅活命点拨之恩。” 高彦俦见李灵平易近人,亲切待之,心中自是十分感动,便道:“此去渝州所过州县,大部分为彦俦旧部,若是大帅同意,彦俦自当修书招降,以报大帅之恩。” 他心中虽喜,脸上却无所显露,道:“将军若能如此,则平蜀首功非将军莫蜀也,李灵定当禀报陛下,为将军求得重赏。” 所谓夔州之难,李灵尚未入城,自不知夔州百姓这几日何等艰难惨怖。既然高彦俦已然归降,是因为什么理由却也再无重要,便道:“将军为民之心难能可贵,如今将军重伤未愈,先暂且安心养伤吧,其余之事,过些时日我再来与将军商议。” 李灵作了个手势示意他暂时不要多言,拉着他走开了几步,料想帐中的高彦俦无法听到,才道:“慕容将军,既然高彦俦已归顺大周,那他就是我们的同僚了,以往之事,自当一笔勾消,你方才的那些话,往后休要再提起了。” 这一点李灵怎么会没有想到,降了王审琦之外,长公主又何尝不想将高彦俦碎尸万段,眼下她卧病在床,尚未知晓高彦俦未死的消息,倘若知之,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波折来。 不过,还是要想办法化解一下这种无谓的仇恨才是。 只可惜,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属下明白。” 在前往长公主营帐的路上,李灵一直在琢磨着说词,是动之以情,还是晓之以理,总而言之,依长公主的性情来看,难度很大。 长公主静静的躺在卧榻上,原本苍白的脸色稍有血色,干净,淡漠,又恢复了往昔的那份冷艳的容颜,却是与先前血色尽染的冷狞之色判若两人。 他忙上前几步,坐在了榻边,将她的手轻轻握在手中,满眼关怀的说道:“殿下,好些了吗?” “不痛了,你莫要再担心。” 朴素的言词,其中爱意却是不言而喻。 “嗯。”“吻我。” “公主姐姐,我给你送鸡汤来啦。” 这一回,阿草又是端着一个大碗冲了进来,只不过,这一次她却是先看到了李灵,一笑,道:“哥哥也在呀,我听说公主姐姐又受伤了,所以特意熬了一锅鸡汤给她补身子哩哎呀,好烫” “烫到了吗?”李灵急忙夺过阿草的手,又是吹气又是揉抚,满脸的担惊之色,过了片刻,道:“怎么样了,还痛吗?” 他的这番亲昵而关切的举动,虽说是兄长关心妹妹,但长公主看在眼里,却是极不舒服,冷冷说道:“我只皮肉之伤而已,用不着补,这鸡汤你还是端走吧。” 李灵一笑,道:“这鸡汤有补血消炎之功效,殿下所受之伤,失血不少,正好 长公主一听,心下愈是觉得不舒服,语气生硬的说道:“我不喜欢喝。” 他说着,盛起了一碗,欲要亲自喂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