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亲临城下指挥战斗,他目睹了这场激烈的攻坚之战,目睹了蜀军的顽强不屈,目睹了周军的战士们一个接一个倒在城头之下,血染黄沙,尸埋尘土。 超速首发 这些士卒们相互残杀,彼此间拼得你死我活,但他们本来却是相隔千里,素未谋面,杀了谁,被谁杀了,连对方的姓名也无从知晓。 为什么要杀死对方?为什么要被对方杀死? 我本医心,奈何手握屠刀! 我错了吗? 没有我,一样会有别人来做,柴荣会,赵匡胤会,赵匡义也会,这把屠刀,总要有人握在手中。 诸国的纷战必须结束,统一的天道不可逆转,顺天者昌,逆天者亡,那些阻碍天下一统者,就用他们的鲜血沐浴新生的华夏吧。 高彦俦,阻挡我前进的脚步,你只有死路一条! 诸将皆已杀红了眼,自不解李灵为何突然下令收兵,但闻鸣金一声,却也不敢违逆将令,憋着一肚子气撤回了大营。 慕容延钊却知李灵下令收兵,其中必有深意,遂道:“大帅,蜀军虽是抵抗顽强,终究人少,我军若能再强攻几日,必可破城,你突然下令收兵,莫非是另有良策吗?” 慕容延钊一怔,眼睛一亮,道:“莫非大帅想攻幽州的计策攻夔州么?” 慕容延钊蓦地望见他的冷肃的眼神,隐隐感到一丝寒意,道:“夔州临江而建,自是取长江之水,由三条河渠流过夔州城,分别是白菊河、石子沟和广花渠。” “是,不知大帅这次要用何毒,还是巴豆吗?” 李灵极其郑重的说出这两个字,那慕容延钊却是一震,他虽然不是大夫,但也知道这砒霜及是剧毒,一旦实施,如似幽州那般为城中之人广泛服下,怕是这夔州城将死无遗类矣。 李灵点了点头,慕容延钊便先行告退。 诸将退去,李灵轻叹一声,却是斜靠在椅上,二郎腿翘起,搭在了帅案上,以手托额,闭目宁神。 脚步声,虽然很轻,但在安静有大帐中却依稀可闻。 那脚步声骤然而止,许久再无动静,李灵略微有些不耐烦,抬头说道:“你难道没听”严厉的语气一变,却是面带微笑的说道:“阿草,怎么进来也不说一声,悄无声息的,跟只猫似的。” 但此时的她,面是细眉微凝,面容忧郁,眼神之中流动着几许难过之色,怔怔的站在李灵的面前,仿佛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一般。 阿草使劲的摇了摇头,鬓间发丝抹过眼眸,难过之情更重了几分。 阿草望着他的双眼,许久,却是低声说道:“哥哥,你真的要向夔州城下毒吗?” 阿草还不等他话说话,便急切的说道:“可是这样的话,城里的好些百姓要被毒死了吗?他们不是士兵,并没有和你的士卒打仗,哥哥,你难道忍心毒死那些无辜的人吗” 阿草心地善良,心性淳朴,在她眼里只有人的性命重要,哪里会理解国家、天下之大局。 雪一样女子,雪一样的心,叫人怎能忍心拒绝! 眉头紧皱,脑中百般思索,苦想许久,嘴角微扬,他又有了主意。 阿草欣喜万分,一下子扑在了李灵身上,喜悦无比的说道:“太好了,哥哥,谢谢你。” 阿草一听,却是不再蹦跳,正视着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哥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阿草眼睛眨啊眨,忽然露出甜甜的笑意,道:“那我要哥哥打完蜀国之后,带我去北边看草原,哥哥也愿意吗?” “便叫你什么呀?快说,快说。” “哎呀,瞧你发的什么誓,若是让公主姐姐听到了,非骂我不可,骂我咒她嫁不出去哩。” 阿草脸上立时晕起些许红晕,却是呸了他一口,道:“又胡说什么不理你了”细细端详,目中含着深情无限。 更不知为何,明知他情绪有异,却无法抗拒他那火热的眼神,只是这般呆呆的站在原地,任凭他的眼睛肆意的窥视着自己内心的悸动。 这一刻,她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愿想,什么也不愿做,却是微微闭上双眼,等待着他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