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场对峙,李灵忽然发现,自南征以来,他亲自指挥的战役,差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处在和敌人的对峙当中 只不过,这次对峙的时间也实在是长了点,从昨夜半夜起,一直到将近午时,眼见士卒们渐露疲态,却是迟迟不见他下达进攻的命令。 身旁的慕容延钊几乎是恳求的语气在和他说话。 一定要坚持一去,当日渝关时,面对那么不利的局面,周主却能以常人所难想象的意志来背水一战,更何况今日他所率的大军处在完全的优势地位,却又怎能轻易动摇决心呢! 表情冷肃,道:“何时进攻,本帅自有主张,你不必多言。” 李灵目不斜视,仍旧凝眉盯着朗州城头。 此时,城上的朗州守军也是精神不振,紧张的守了一个上午,却不见敌人有任何行动,那周行逢虽不知李灵这般和他对峙城下究竟是何用意,但见城下周军士气低落,却也不再放在心上,遂命开伙造饭,全军进食。 锵—— “这真是天助我也!哈哈——” “末将在。” “是。” “属下在。” 慕容延钊一怔,明知这道命令相当的荒唐怪异,却是不敢多问,忙将其传遍全军。 此时朗州城头上的守军见周军开始往抛石机上装弹,俱以为要进攻,又一看周军士卒如此模样,却是不由大笑,指着城下周军大骂愚蠢。 李灵见时机已到,遂高声道:“点火,放炮。” 忽—— 石弹变成了火弹,密集、耀眼,大部分都精确的轰击在了高厚的城墙上,为数不多的却是越过城墙飞入了城内,更有一部分则直接偏落在城前数十步远之地。 城上守军眼见抛石车射出火球,本来还颇有些惧怕,纷纷缩在墙沿下躲避,待周军的第一轮攻击过后,除少数落上城头的火弹对士卒们造成了一些烧伤之外,城上几乎完好无损。 城上守军愈加兴奋,也学着那名器官暴露的士卒,纷纷解下裤子向城下周军“施雨”其情极极不屑与侮蔑。 李灵见左右将士怒气冲气,心中暗笑:“周行逢啊周行逢,我还正想着怎么鼓舞士气呢,看来你手下的裸兵们却是给我解决了这个难题呀!哼!这泡尿,待会我一定一滴不少的还给你。” 李灵微微一笑,道:“不急,不急,再等一下。” 正所谓官高一级压死人,任他慕容延钊自认打仗的本领高过李灵十倍,但人家为主帅,自己为副帅,主帅说不进攻,那就是不能进攻,就算心中再有怨气却也只能忍气吞声而已。 形势已有变化。 时下南风正紧,腾起的烟幔借着风势北上,漫过城墙,自南门起北上,大半个朗州城立时被覆淹其下。 嗵—— 城上的众军皆是一惊,喧声在那一刻间嘎然而止。 嗵—— 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