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保勖听罢,恨得咬牙切齿,道:“那周军主帅到是谁?竟敢对老夫如此无礼!” 那高保勖一听,放声大笑,笑罢,却道:“周主无能,派了个庸才前来,老夫怎能惧他,传令下去,全军列阵,准备迎敌。” 两军各自列阵,对峙于旷野之中。不过周军却并不急于进攻,那高保勖忍耐不住,率军屡屡冲击周阵,每一次都被周军强弓硬弩射回,从清晨到晌午,周军未动阵脚未移半步。 不料退出不足五里之地,忽见江陵方向狼烟冲天,鼓声震天,高保勖大惊,速命人打探,却才得知不久之前,一支千余人的周军骑兵不知从何处而来,突然兵临江陵城下。城中守军不足一千,且仓促之间不及应敌,被这一千周军夺门而入,杀进城内。 周军主将石守信遂命在城头大放号火,战鼓齐鸣,一则震撼城外的高保勖,一则向李灵发出信号。 李灵却也并不急于开杀,围而不攻,只命使者前去给高保勖传话,言只要他投降,归顺天朝,周主大仁大德,定然饶其不死,且保他荣华富贵。 李灵遂命石守信暂时镇守江陵,南平之兵愿意投顺大周军队的则编入各营,不愿意的则每人发些钱粮遣送回家,又命将高保勖一族押解回汴京听候周主发落。 李灵依周主先前的指示,分兵两路,水师由原本的五千周军水师和投降后的整个南平水师,共计一万余人,由江陵沿长江顺流而入,入洞庭湖,西进岳州,这一路由韩通率领。 南征之前,周主命赵匡胤联络了武平衡州刺史张文表,许其为武平节度使,欲内外合击剿灭周行逢,岂知那张文表无能,比及周军入境武平时,却已被南平节度使周行逢击杀。 此番周军南下,本是打着援助武平的旗号,正所谓师出有名,李灵遂命各路暂不进攻,着白正珂先往澧州宣抚周行逢,劝其献土投诚,那周行逢却道:“我处封土,本是世袭,你家天子据中原辽阔之地,却还要窃取我湖南之地,实为过份,你速速回去,替我传话给你家天子,彼此间各守境安民才是本民,休要贪得无厌,不然必遭天遣!” 周行逢方才剿灭张文表的叛乱,气势正盛,听得白正轲之言,却是大怒,喝道:“你一个卑微之将,却也敢在老夫面前逞狂,来人呀,给我将他拖出杖责一百,放归周营,让姓李的那黄口小儿知道老夫是不好惹的!” 周军众将一见白正轲这副模样,俱是大怒,恨不得生食周行逢之肉,群情激奋,皆是请求李灵下令全军渡澧江,与那周行逢进行决战。 套用一句名言的话,李灵与这些大将们相比,那就是“打牌你不行,打仗我不行”故而除大方针之外,每场战役的细节排布之处,李灵都不敢独断专行,必是极为认真的听取诸将的意见。 赵普略一思索,却道:“澧州之处江水既浅又窄,易于渡江,周行逢深知此点,故而必会将大军屯于澧州之外,与我军隔江对峙。依普之见,我军不如在此岸大肆征集船只,佯装强渡之状,暗中再派精兵远赴上游,偷渡澧江,出其不意的对敌军进行突袭。待敌军有乱,我大军则可趁势渡江,只要大军顺利登上江南,则周行逢易破也!” 诸将皆是内行人,听赵普之言便觉有理,皆是点头称是。 又命安军节度使韩令坤大张旗鼓的大附近征集船只,对外宣称要搭建浮桥渡江。 意料之外的事却发生,天降暴雨。 那周行逢倒以为天助武平,如今河水猛涨,水流湍急,周军想要搭建浮桥,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周行逢眼见河水大涨,周军想要搭建浮桥而过,却是万难,遂决定全营后撤二十里,移至靠近澧州的高处之地下寨,如此一来也方便从澧州运粮就食。 在李灵的映象中,南方的雨季应当是在八、九月份,时下正值七月中旬,却不料会突降暴雨,这给周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守的武平军发动突袭,但江水大涨,北岸的周军大部队却无法顺利渡江。到时周行逢率大队人马赶来,王审琦部得不到周军主力的及时援助,怕是只能被人家活活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