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就有求娶长公主为妻的计划,只不过耐于长公主之性情冷漠,行事狠辣,实不敢妄然有所作为,如今听薛居正一言,又联想到近日长公主对待自己的态度有别于旁人,才知她有意于己,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 超速首发 “宋国公此言差矣,”薛居正宽慰道:“宋国公俊朗儒雅,才智卓绝,为大周立下奇功,天下闻名,如今又身居殿前副都点检,宋国公之位,又得陛下信任,实乃当朝第一的才俊,如此身份,与长公主殿下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宋国公又何必如此自谦呢!” 薛居正一笑,道:“看来宋国公心中也对长公主殿下有意呀,呵呵——” “其实,这件事说难也难,所容易也容易。” “来,宋国公,咱们坐下慢慢说,小江子,再端两杯茶来。” 薛居正浅饮一口,放下茶杯,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先说这容易的,方才宋国公的那些好处下官已都列举过了,只要陛下点头,便美事可成,依宋国公目下的身份,陛下多半是不会拒绝的。” 李灵点了点头以示同意,道:“那你所说的难法呢?” 薛居正说的没错,他李灵并非科班出身,出谋划策,所谓的文韬免强还行,至于治军打仗的武略却是一窍不通,自问与“文武双全”这两个字还差得很远。 “事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薛居正又饮了一口茶水,四周环顾了一番,低声说道:“下官听说陛下有取荆湖之意,此乃天赐之良机也!如果宋国公向陛下请战,统率大军扫平荆湖,如此一来,既为大周再立功勋,又向长公主显示了宋国公的武略之才,岂非一箭双雕?到那时再向陛下提亲,长公主再无所顾及,自然是会倾心答应了。” 薛居正抚须而笑,道:“宋国公此言差矣,这带兵打仗与处理政务,看似毫不相关,其实却有异曲同工之处,关键但在于‘用人’二字上,如安营扎寨、修筑工事、排兵列阵等事,皆可委以帐下之将便可,宋国公要做的,只不过是遵徇大的战略方针,知人善用罢了,所谓武略,不过如此。” 只不过李灵还有些奇怪,这薛居正与他素未谋面,初次相逢便似故交一般为自己出谋划策,难道说他是想投靠自己这个大树么? 其实,自古以来,一个人的成就高低与他的品德优劣并无多大关系,倒是与其才华基本成正比,当然,贪污、惑君、乱国也算是一种“才华”只不过这种“才华”所得的“成就”却是荣一人,而损天下人。 所以说,但凡尽职守法便可称得上是好官,至于其他自然不能太这苛刻。 虽如此,如果这薛居正若真的想投靠于己,却也是一件难得的好事,他自然是不会拒之门外,遂起身躬身施了一礼,正色说道:“薛大人金玉良言,李灵今日一闻,方才茅塞顿开,受益匪浅,李灵在此谢过薛大人。” 李灵道:“薛大人,不知这听风阁可酒菜否?我还有许多事要向薛大人讨教,若能把酒畅谈,岂不快哉!” —— 周主不想他会主动请战,却是颇为惊讶,周主自然是不放心由他统军去攻荆湖,遂道:“无疾,朕知你忠心为国,你虽然智谋过人,但终究没有带兵的经验,此战关乎我大周用兵方略,非同一般,说实话,朕怕你难以胜任呀!” 周主听他言语诚恳,且不乏道理,沉思良久,却道:“无疾,朕想听你说一句实话,此番请战,果真是你的本意吗?” 李灵当即跪下,叩首言道:“臣罪该万死,臣不敢隐瞒陛下,此番请战,臣确实是有些私心。” 李灵故作扭捏,顿了片刻才道:“臣实话实说,其实是因为臣对长公主殿下万分仰慕,却是生了非份之想。臣听说长公主曾立下誓言,所招驸马必当文武双全不可,朕自思文韬不足,武略更逊,本当绝了此念,但无论臣如何努力,心中总是无法放下对长公主殿下的惦念之情,故而才心下一横,想请战南下,攻灭荆湖以建武略功勋,如此一来,或许还有一点点希望。臣以私废公,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其中,以为那便是他本来的心声。 李灵这才站起身来,低头垂首,不敢正视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