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青宝却是担忧周主的身子,劝道:“陛下,您大病刚有起色,怕是不宜舟车劳顿,不如暂且休养几日再说吧。 超速首发” 冯青宝自不敢违命,忙走了出去通传周主之话。 不想就在山穷水尽之时,突然冒出来了李灵这么个毛头小子,竟然三下两下的将周主的病给治好了,诸将惊喜之余,却是忧心又起,遂推选张永德去面见周主,上呈诸将班师回朝之请。 张永德城府不深,自瞧不出周主的心意,眼下诸将又是共同推选他,连李重进也是称赞他深得圣上信任,说话最有份量。他心下得意,也就当仁不让,扯起嗓门来喊着要见圣上。 那张永德缘何敢如此放肆,只因当年太祖驾崩,今上继位,北汉趁机起倾国之兵入寇大周。高平之役时,周兵本已溃败,周主全赖张永德与赵匡胤拼死力战,这才反败为胜,巩固了大周政权。故而周主对他极为信任,虽然屡有鲁莽之言冒犯,却也不加以重责,最多也不是言语喝斥几句罢了。 那张永德一向自恃周主宠信,却不料周主竟然不见他,在诸将面前是大无脸面,遂心下一横,一把推开劝阻的冯青宝,腾腾几步奔入了内帐之中。 张永德大惊,急收脚步,硬生生的停了下来,那剑尖只悬在他额前寸许之处,再往前少许,恐是要当场毙命。 长公主长剑微晃,转眼间已归入鞘中,这剑出剑收,一气呵成,当真是潇酒之极。 张永德立时惊起一身冷汗,咕咚一声跪了下来,惶恐说道:“臣臣拜见陛下,拜见长公主。” 张永德见周主精气神比先前不知好了多少倍,心下甚喜,又见他面色凝重,似有怒意,却是心中一凛,定了定心神才道:“陛下龙体转危为安,实乃我大周之福,臣总算是放下心了。” “臣当然知道,但臣有忠言要上奏陛下,此事关乎大周社稷,臣冒死进谏,请陛下明见,”张永德一脸正色,语气颇为慷慨激昂。 张永德遂正色说道:“天下未定,国中空虚,四方诸侯眼巴巴的盼着京师有变,如今陛下大病未能痊愈,易州距汴京又相隔千里,若陛下还执意北攻幽州,一旦京师有变,大周社稷危矣,臣恳请陛下下旨班师回朝,以安天下之心!” 张永德道:“帐外诸将皆是此意,臣也是奉众人之意冒死劝谏,请陛下三思。” 这“失望”二字,张永德听在耳里,却是比听百句痛骂责备还要难受,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张永德怔怔的站了起来,他不知周主心是到底是怎么想的,遂不敢再出言。 张永德忙答道:“是,曹彬现任兵马都监,确是臣的下属。” 张永德见周主一会对他“失望”一会又要重赏,却有些摸不清头脑,但也知越是此时越得小心谨慎,遂道:“此乃臣等份内之事,不敢妄图陛下恩赏。” “是元朗呀,快快宣他进来。”周主闻知匡胤归来,心中甚喜。 李灵在一旁细细打量着这位为天下文人赞颂的“宋太祖”却见他生着一张国字脸,大耳,皮肤稍黑,身形壮实,除此之外,却也并无什么出奇之处,,想来史书上所载那些“帝王之相”“极贵之容”多半是史官逼于压力,为皇帝们杜撰修饰罢了。 “谢陛下。”赵匡胤站起身来,又道:“陛下,臣听闻您生了重病,不知现下病情如何了?” 赵匡胤的脸色刷的一变,转眼望向张永德,道:“张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周主似乎猜到了什么,脸色骤然变得凝重起来,道:“元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抢攻幽州失利了不成?” “你何罪之有,”周主喃喃说道,脸上的表情却是愈来愈难看,忽然喝道:“来人呀,将张永德拖出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