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飞走着走着竟觉不对劲,只见那四周的景象像是方才刚入这洞口之处的地方,再看了看,这里头有个凹池,于是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拐来拐去竟已到了方才好黑袍人念咒之地了。 借着火光,二人瞪大了双眼一看,只见眼前一个高二三米的人悬挂在半空,不,那不是一个人,那是一棵树,它全身上下都是树皮,血从皮里透出来滴落在地上,只见从那岩壁顶上无数树的根延伸而下,直插入那树人的皮肤内去,它就如同木偶一般被无数树根穿插着,吊在半空,它的脸上如人一般有鼻子、嘴巴、眼睛,双眼紧闭着像是睡着了一般,那“嗯嗯”声就是从他口中传出。 夜紫一惊之下将那手中的火把向好物甩去转头就跑,欧飞定睛一看,只见那物突然一伸腰,只见上头的树根竟突然间胀大起来,那物全身膨胀,那鲜血四溅,张口血盆大口咆哮而来,欧飞大惊之下,便要跑,却见那树根顿时一挥就向无数巨蟒一般从半空中飞来,那树根的头突变蛇头呲牙而至。欧飞此时不知身上哪里来的一股力量,突然从丹田处一沉,只觉一股热流直冲上脑,那手上一热,挥出一道紫色光来,他心中念叨着“干将剑出鞘”,只见那紫光冲天而上挥手便将那树根劈成两半。 夜紫这次没有上一次那般逞强,她已隐隐知道这物并不是容易对付的,于是便向四周看去寻找逃生的地方,只见那树人上方的树根上有一个小洞,那洞壁竟有些沙土似乎不是密封的,倒像是被许多虫子长年累月地咬出来的样子,于是慌乱中指给欧飞看,欧飞一见不由地灵机一动,如果这里上方就是血树的话,那么也就是说如果上了那个洞便能逃出去,可这个洞就在那树人之上,如若想上去,就得有在老虎头上拔毛的胆量才行。 夜紫抬头看着那洞,只见那受伤的手仍在滴着血,她一咬牙,大喝一声,挥起本已挥不动的手甩出一条银弦来,欧飞低头一看,夜紫满头大汗,紧咬着嘴唇道:“快!先上去再将我拉上去。”| 待欧飞与夜紫出了那洞已然见到西下的落日,那落日映遍了整座山,竟让欧飞有些睁不开眼,此时他看着夜紫最后从那洞中爬出手臂的血滴滴落地之时方才想起她受伤之事,于是便找了一处水流将那伤口洗净,敷上随着带着的草药,二人便寻起蓝田、儿妮与布诺三人来,欧飞转头一看,他们所在的地方便就是血树,本已约定在此等候,不知为何却不见三人的影踪,二人几乎走遍了整个山头也未曾找到,眼看夜幕已降临,一时间也无了头绪,只好躲在了血树旁边静待。 眼见那月亮的影子已出现,透过那密集的树叶却见到银白色的亮光就隐在那崖石之后,这兰狁峰像一只巨大的狼一般昂着头就只盼那月神到来。兰狁峰那条腰带般的山路上早已铺设好了一切,只见那山道上几抬黑藤轿子出现,那走在前面开路的竟是一群身着银色裙服的狼巫,他们一边走着一边口中念着咒语,跟在后头的便是狼卫,里三层外三层地守护着,而那轿子上端坐着的就是狼王苍烙和白姬三娘,还有西绒白狄和西绒伺狄,各队狼军也已备齐。 三娘听了便点了点头,也跟着念起咒来,心里却想着这里如此阴森毫无阳气,这哪里像是祭拜正神之地,恐怕这狼族所拜祭之神应为邪魔。想到这里时,冰子便已迎上前来扶三娘下了轿,三娘这才发现前方一棵极大的树,那张牙舞爪的影子就映在月色下,而前面的狼王已下了轿,他走到血树前竟伏地一拜,三娘见状也跟着向那血树一番祭拜,于是快步跟上狼王往那轩月崖走去。后头两位狼子便也相继下了轿,二人各怀鬼胎地跟在了狼王后头走向轩月崖。 三娘想了想,低头在冰子耳旁说了句什么,冰子点了点头便隐了去。这一次 三娘此时只觉全身颤抖,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见到这月神光竟有一种如饥似渴的感觉,双脚一软便也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