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三娘和欧飞到受伤的猎户家走走,将一些草药研好送到,也正好帮他们看看伤势。这样一户户人家走着,天色越来越暗下来了,只余下最后一户叫蓝六,于是二人敲开了他家的门。 蓝六的妻子更是千谢万谢地对欧飞感恩戴德起来,说丈夫是家里的顶梁柱,从前段时间去了趟东南林就音信全无,如今被他给救了回来实在是他命中有福遇贵人。欧飞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跟蓝六的妻子说了一段,又说起蓝六当天去狩猎的事来。 “鬼?”三娘和欧飞一听,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按理说,蓝六一醒来,应该说他如何被虎所伤,如何死里逃生,怎么一起来就说有鬼? “别打叉1蓝六有些不耐烦,捂着腹部的伤说道,“我那天上了东南林,一路上去倒没什么,谁知到了林内,突然感觉有人在背后跟着我,我以为是什么猎物,于是拿出吹针竹来,谁知从树上跳下来几只……”说到这里,他不禁咳了几声,感觉有些不舒服,欧飞和三娘一时惊住,没有出声。 三娘凑前一看,只见伤口很深,有五个印,可见指甲锋利,而其他几个猎人也都有这样的伤。 “金毛虎?”蓝六抬头眯眼,像是在尽力回忆着。 “你来看一下,这伤口处用过药。”三娘仔细检查蓝六的伤口,向欧飞说道。 “这么说来,那金毛虎是被冤枉的了。”三娘叹了口气,但又像想起什么似地说道,“但为什么只有你去才能拿到虎皮?那虎皮到底有什么作用?听猎神的话说什么‘镇邪’是什么意思?” 他们在蓝六家呆了一会儿就出了门,沿着村道往老屋走,二人听了蓝六的话都若有所思,感觉这里头有些不对劲。 “你是说那晚跑掉的狼?”三娘几乎快忘了这个事儿了,现在突然被提起,不知欧飞是何用意。 “你是说……蓝六见到的鬼,就是狼?”三娘听欧飞这么形容,不禁与那狼联系到一起,但回头一想,“不可能,蓝六明明说的是像鬼一样的人,还披头散发,怎么能是狼呢?” “这……”三娘眼睛里头一丝惊恐,面具后大概容颜失色,皮肤有些发麻,“你是说,这山林内一种像狼一样的人?不,那该是怪物1 “听说祖先忠勇王与狼族有深仇大恨,曾与狼族之间有一场血战,将狼族赶出了国境之外,然后屠杀了这山国内的所有狼。不过那些也只是我们族人间的传说,族册里关于这些东西全部没记载,”三娘说着,不禁皱起眉头,“说来也奇怪,族册里头关于狼族的东西似乎故意被毁掉似的,有些地方前言不搭后语的。” “谁?”欧飞厉声叫道。 “是谁?别跑1三娘见那黑影有些惊住,又立刻转身就跑,于是与欧飞两个人奋力追去,那人身手敏捷,腿脚跑得极快,一闪又进了另一条寨道。 “好1三娘点头答应,于是兵分两路向黑影追去。 “你是谁?”三娘大喝一声,就要去摘他脸上的布,只见他轻松一退,一只手捏住三娘的手,向外一撇,三娘差点没摔倒,这人功夫见深,不是等闲之辈。 白斑? “呵呵!改天再跟你们玩,不奉陪了1那人的声音尖锐发出,竟有些如同装了变声器一般,发出男不男女不女的音调,让人毛骨悚然,欧飞与三娘不觉心头一震,手心有些出汗,那人的黑影迅速跳跃,瞬间消失在了夜色里。 “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三娘见她脸色不好,已猜出了坏事居多。 “什么?”三娘和欧飞异口同声,惊叫起来,刚才他们去时还好好的,蓝六还跟他们说话来着,现在怎么突然死了? “死了死了,全死了,一个不留1儿妮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这些个猎人,都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如今都死于非命,这让她如何不伤心。 三娘慢慢走到蓝六尸体边,眼中含着泪水,揭开白布一看,只见蓝六面色发青 三娘一听,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一股心酸涌上心头,欧飞走过来一看,又打开尸体腹部,只见那伤口并没有恶化迹象,他让三娘将头上的银针拿下来,于是向蓝六的喉咙刺去,只见银针发黑。三娘用惊讶的眼神看了一眼欧飞,又拿过银针,在另外几个人喉部刺去,竟也是发黑。 “先别打草惊蛇1欧飞见三娘声音有些大,他怕被人听到,于是按住三娘的手,“这事要从长计议,有太多疑点了,我预感会有大事发生,先让这些人入土为安,我们慢慢跟查,再还他们一个公道。” “别可是了,这个人就在蓝宗寨1欧飞直截了当地说,又将三娘拉到一旁,“方才那个黑衣人很有问题,一定要提防,如果你此时说出来,那不是打草惊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