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子然剑很快,如刹那间的流星,将一生的繁华在瞬间绽放,招招夺命,挽起的剑花如夜空绽放的烟花,充满死神凋零的色彩。 金铁交击声不绝于耳,却只见残影在客栈昏暗的火光下,一道一道滑过。 无数剑花在刹那间绽放的夺命光华吸引了客栈所有人的目光。 逐渐,一阵犹若琴弦的声音响起来,如清风穿过竹林打响竹子的声音,清脆,悦耳,没有章法。 岳子然双剑浑然一体,围成一道银色剑幕袭向江雨寒。江雨寒随意几招,朴实无华的破解掉,奈何岳子然剑招极快,旧式未歇,新招已成,逼着江雨寒只能向后退,尔后撞破窗户,俩人一起跃到了对面瓦房上。 剑影婆娑,折射月光后更显迷幻,犹如天外飞仙,在月光下翩翩起舞。 江雨寒一如春江水暖后群鸭戏水般从容,脚步一点一点的向后挪。一招一招的认真地将岳子然水银泻地一般的招数化解。化解不掉的用身子轻轻避过。脸色表情悠然闲适,似乎在对付一微不足道的人,一微不足道的剑客。 “岳师弟这般卖力,呆会儿岂不会后劲不足?”马都头咬着大葱,看着月光下屋顶上愈攻愈快却一直不得手的岳子然,问身旁的无名武僧。 “即便如此,沾不到江雨寒衣角岂不是枉然?”马都头显然认为岳子然已经处于下风。 “但眼前二人所习剑法均不在这其中,你看到的只是他们在试探时的招数罢了。” “岳小子当年跟我学剑时曾与我说过,剑招本就是为庸人准备的。活学活用乃初窥门径,无招之境乃小有所成,剑意才是剑道极致。” 无名武僧的话让马都头云山雾罩,满脸不知所以然的神情,站在旁边的穆念慈听了也是一脸迷惑。 “剑术不能脱离固有招式如同临摹,是在模仿前人笔法,区别只在于是否逼真罢了;剑术无招之境如顶尖画匠作画,笔法线条染色皆为一流,却难撼动人心;剑意则赋予了剑术灵魂,如一副顶尖画作,只需灵犀一点,福至心灵,便如活过来一般。” 洛川这般解释,穆念慈与马都头都明白过来。马都头不忘嫌弃看无名武僧一眼,眼中“同样是教诲差别怎么如此之大”的意味不言自明。 “这可难住我了。”无名武僧摸了摸后脑勺,说:“俩人剑术都已至登峰造极之境,岳小子走修心一途,已经到了心中有剑,不滞于物,草木竹石皆可为剑的地步。” “趁手。”无名武僧也不与他多做解释,继续说:“江雨寒走修剑一途,在洛水走后……”说到这儿,无名武僧斜瞥洛川,见她无面无表情,继续说道:“他便纵情于剑,心诚于剑,与剑合一了。” “其实说来也简单。同样一招‘一江春水’,岳子然若非我逼迫绝不会学它,而江雨寒剑招中却处处是这般两败俱伤的招式。在比斗中,岳子然用心算计争取胜利,江雨寒则常剑走偏锋占据优势,有时甚至不惜以伤换伤,以命搏命。”洛川说。 欧阳锋就站在他们不远处,听了洛川对岳子然剑术的解释,心中若有所悟,他前番两次败于岳子然手中,莫不是被岳子然算计得手的。 白天受惊的江湖客纷纷走出住所,站在远处看着屋顶上的比试,被惊艳地说不出话来。 月光泻了一地,如水一般清澈。星光黯淡,在挽出的剑花面前,如同米粒之珠,不敢与日月争辉。 石清华也在人群中,看到眼前岳子然剑招的变化,她突出想起了岳子然曾在太湖雁丘,赠与鸟老头孙女囡囡那尊木雕上剑招的意境: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他隐藏的可真够深的。”石清华抬头,看着岳子然的身影喃喃自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