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子然见他们离船越来越近,当即也不客气,从船头跃起,兔起鹃落,已经落在了最近一条小船上,手中剑不出鞘,只是挥舞着砸去,将小船上的三四个人全部砸进水里去。 其他船只见了,拼命划着要离他远一些,但他们包围圈在刚才缩小之后,现在船只之间紧紧相邻,一想划开去,便免不了与其他船只相撞,登时乱做一团,倒忘了去攻击乌篷船。 随后这些盗匪绕开岳子然这个方向,想把乌篷船毁掉,却没有想到岳子然在船上如履平地,在水下更是如鱼得水,他们丝毫奈何不得,反而因此又丢了几条小船,一伙儿弟兄只能凑合着挤在了其他小船上。 海螺声再响,“呜呜”声绵远而悠长,但瘸子三的脸部表情却更凝重了。 “是啊。”其他人也是附和道。 岳子然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点点头说:“我马上回来。”说罢,从一条小船上跃入水中,目之所及的地方久久不见他冒出头来。 “他可能听到我们老大要用弓箭对付他们啦!”有精明的随即想到了岳子然的去向。 “笨。”精明的大汉敲了敲他脑袋:“他肯定是去大船那边逮寨主去了。” “青草!”被挤落的人怒喝道。 “救个屁,他不是武功厉害吗?让他自个儿收拾去。妈的,甚么‘黄河四鬼’之一,甚么‘夺魄鞭’马青雄,就和兄弟们比武争老大位置的时候厉害了一把,其他时候胆小的像个老鼠,只知道缩在后面。”被青草拉上来的盗匪,骂骂咧咧的说道。 “呸。”精明的大汉唾了一口,手中翻出一把短匕首来,匕首刀鞘上的花纹已经快要磨没了。“打了几次劫,那小子都是缩在最后;分东西的时候,却总想仗着自己老大的身份,多分些;今天又是,娘的,我早看不过去了。最好那公子把他杀掉。” 旁边的青草插口说道:“这是马大哥父亲留下来的,削铁如泥呢。” “娘的,这公子仁义,老子不干啦。少庄主吩咐过不能得罪自在居,这次定是他瞒着少庄主出来干的,我们找少庄主去,撤了他寨主的位子。”老倔头说道。 “还个屁。”有人咒骂道,“我们在水里白泡啦!这点就算是兄弟们的药钱啦,绝对不还。” “这……”瘸子三与游悭人对视一眼,却没有料到是这种结果。 在他身后的甲板上站着一些盗匪,却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有的匪盗脸上甚至露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好嘞。”孙富贵脸露喜色,利索的绑了,末了问:“师父,会不会马上淹死了?” “好主意。”孙富贵依言,然后将他扔进了太湖中,任马青雄如何求饶也没人理他,即使是无名和尚。 行了将近半个时辰,岳子然觉着差不多了,知道当着无名和尚的面不好把他整死,便吩咐白让将其丢在了一处沙洲上,至于死活,便看他自己的造化啦。 他说罢,游悭人便站起身子来,亲自出去为船夫指点路线,岳子然也出去看了,只见这片水域向一段极目望去,烟波浩渺,远水接天。而另一旁却是满湖荷叶、菱叶、芦苇、茭白。 若无游悭人指点,岳子然绝难想到在这里居然还有水路。 终于转过一道茂密的芦苇丛,一片空白水地出现在了眼前,水汽蒸腾,在这里酝酿的如同仙境一般。在目光所及之处,有几处房屋在前方被几株绿柳遮住了,只露出一角,黄蓉先前乘坐的轻舫便听在那里。 或许,这便是思念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