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岳子然一怔,扫了一眼此人打扮,果然是位有钱人,只不过这名字也太直接了些吧? 岳子然尴尬一笑,当即回了一礼。游悭人这才转过身子在前面带路,口中说道:“今日天色已晚,公子且在这里暂住一宿,明日我亲自送公子到庄上。” 游悭人扭过头看了瘸子三一眼,见他面无表情,顿时醒悟过来:“哎呦,你看我这脑子,忘了瘸三儿是根木头,公子不问他一定是不会开口解释的。”说罢,指了指眼前的亭台楼阁,说道:“这是我们自在居平时会客以及我住在这里处理生意事务的地方,老主人住的庄子还在太湖中呢。” 这座庄院是典型的宋代苏州园林,园内庭台楼榭,游廊小径蜿蜒其间,自由写意。偶有廊桥横架于小溪之上,可以看到水中肆意游动的各类鱼儿。 一路行来,岳子然疑惑越多,只是对这些事情略微知晓的无名和尚已经随着瘸子三不知去什么地方了,所以他只能暂且先放在肚子里,待坐上游悭人为他们接风洗尘的酒席,酒过三巡之后,才将心中疑问说了出来。 停顿一番,岳子然在他这话中听出一丝的不服气,随即听他缓缓说道:“自在居存在许久,具体多少年月我不知道。只知道老主人他们以前是生活在太湖深处的,后来有一天老主人架一叶扁舟出了太湖,开始做生意,用短短不到三年的时间便闯下了这富可敌国的家业,我便是在那时跟随在老主人身边做生意的。” “直到那时我才知晓,自在居还有其他妙人,这些人世代隐居在此地,与老主人的祖先颇有渊源,可以看做是家人吧。至于他们是什么妙人,明天公子您上到自在居后便明白了。” “怎么?你也不知道其中缘由?”岳子然心中隐隐有所领悟,还不是很透彻。 “寻找?”岳子然注意到了这个词,但确实想不到曾在哪里见过那和尚与书生。 不过,他为岳子然留下的疑惑却比先前更多,让岳子然在回到备好休息的小楼时,脑海中还在思考这些问题。 沙沙的雨丝汇聚成线,一滴一滴的敲打在楼下窗前的芭蕉叶上,然后迸溅到旁边养着鱼的水缸中,敲响一种美妙的音乐,把岳子然惊醒。却又像无名和尚的木鱼声,让他陷入了一片空灵之中,似睡未睡,想醒未醒,运行着体内气息直到鸡鸣三声,才又沉沉睡去。 突然,一个岳子然似乎听到过的少女声音,在里弄小巷的一端,操着半生不熟的吴侬软语走了过来:“卖杏花哉,有要杏花末?介好伐的杏花。” 她左手挎着一只竹篮子,篮子中放着些娇艳欲滴的杏花,在细雨中如刚摘下来一般精神。 她在头发间别了一一枝杏花,抬头间让岳子然看见了她的真实面目。 “嗯。”小丫头正要在趟过一个积水潭,闻言平抬起头,条件反射的应了一声,却没有看见人,又向后看了一眼,见还没有人,便又低下了头,嘀咕道:“谁喊我?”却至始至终未朝头上看一眼。 这次她终于听到了声音的来处,抬起头,两只水灵灵的眼睛,掩藏在密长的睫毛下,看见了岳子然,蓦地又高兴的将双眼眯成了月牙儿:“岳公子!”刚说完,便听她“哎呦”一声,被她丫髻撑着本就脱离了脑袋的斗笠,这下彻底掉在了地上。 另外,今晚可能只要一更了,欠下的一更会在明天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