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清晨。 但生活却不能因为天气的寒冷而暂停下来,人们仍需要出门劳作帮闲,好挣得那一份仅仅可以糊口的钱粮。 自从年前秋季在临安府与岳子然一聚之后,穆念慈早已经没有了比武招亲的心思。穆易也不强求,便与穆念慈两人做起了卖艺讨生活的路子。一路从临安行来,虽然不至于挨饿,但也没有多少富余。 在人群聚集过来以后,穆易才放下锣,打了一趟拳,耍了几样花哨的招式,赢来来了满堂的喝彩。 待穆易的身子彻底热起来后,才会脱去外套,提起长枪更加卖力的耍起来,招招凌厉,红缨随枪舞动,如同一把火一把,让人看着很过眼瘾。 那锭银子不下二十两,远不是二十文可以比的,所以几乎是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人上前挑战去了。其他人自然乐得有热闹可看,不时的会对穆念慈称赞喝彩几句,也不时会对挑战的人取笑几句,让整个肃杀阴沉的冬天,多了几许生气。 他走了半日,忽听得前面人声喧哗,喝彩之声不绝于耳,远远望去,围着好大一堆人,不知在看甚么。他好奇心起,挨入人群张望,只见中间老大一块空地,地下插了一面锦旗,白底红花,绣着“比武卖艺”的四个金字,旗下两人正自拳来脚去的打得热闹,一个是红衣少女,一个是长大汉子。 郭靖看那少女,只见她十七八岁,玉立亭亭,虽然脸有风尘之色,但明眸皓齿,容颜娟好。那锦旗在朔风下飘扬飞舞,遮得那少女脸上忽明忽暗。锦旗左侧地下插着一杆铁枪,右侧插着两枝镔铁短戟。 说到这里,又抱拳说道:“中都是卧虎藏龙之地,高人侠士必多,在下行事荒唐,但也是想讨口饭吃,还请各位多多包涵。现在各位若有信心能够将小女打败的,只管上来便是,穆某的白银是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穆易抬头望望天,眼见铅云低压,北风更劲,自言自语:“看来转眼有一场大雪。唉,那日也是这样的天色……”转身拔起旗杆,便要把“比武卖艺”的锦旗卷起,与穆念慈一起去用午饭。 穆念慈蹙紧了眉头,只想早些去街头巷尾寻找岳子然的痕迹,所以只是转过头去,退后一步,并不答话。 那公子道:“这比武的规矩是什么?” 那公子从怀中掏出一锭白银元宝,随手扔进穆易放钱的木盘中,说道:“那我就来试试。 那公子道:“怎见得?” 那公子点点头,望了红衣少女一眼,问道:“这几日中都都没有人打败她?” 那公子好胜心便又被激发了出来,说道:“难道竟然无人胜得了她?这个我却不信了,来来来!我来试试。”说着便缓步走到中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