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子然摇了摇头,岔开话题问道:“那两位老人是?” “老三呢?”岳子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老和尚唱了一句佛号,三人又是一阵不言语。 只是宋人对金人如此,金人对宋人不也如此吗? 鱼樵耕毫不犹豫地回道:“废话,这难道不是好男儿应当做的事情吗?只是,”说到这里叹息了一声,低沉的道:“只是他们赵氏皇族也着实可恨,害忠良、庇佞臣、杀无辜,我鱼樵耕是绝对不会为他们卖命了。” “什么?”鱼樵耕一阵吃惊,见岳子然脸上不似开玩笑的神情后,才低头沉思起来。 岳子然轻笑道:“老和尚你难道不去么?” 岳子然摇了摇头,辩驳道:“我是让和尚你去救人的。还记着我说过的话吗?杀伐之气太重,不是取胜之道。和尚若去了的话,定能挽救一些人的。” 岳子然不以为然,用白子在棋盘上摆了几个子,然后问道:“和尚知道你为何会换好几个法号吗?” “佛性是有的,悟性是有的,佛学也是有的,所以你才会频频有找高僧拜师遁入空门的机会。但往往没几天,便被逐出了门墙,只是因为那些高僧在你的心中发现了这个字。”说着敲了敲棋盘,和尚望去,见岳子然用白子赫然摆成了一个“杀”字。 “你始终相信的不是佛度众生,而是以杀止杀。”岳子然最后说道。 岳子然敲了敲棋盘,眼神中含着回忆,轻声道:“棋品即人品。你知晓老鱼的棋路,所以频频诱惑他去杀你,你的棋看似中正平和,对黑棋的攻伐一味退让,其实是步步为营,让他落入你的陷阱中,达到诱杀的目的。老鱼是杀气太重,而你却是杀机太重。” 岳子然摇了摇头,轻笑道:“当你与不同的人下过许多盘不同棋路的围棋后,这道理自然也就明白了。” 人性,恰好是这世间最难弄明白的事情了。 岳子然挑了挑眉头,很简单的说道:“你是我认识的人之中唯一一个有过带兵打仗经历的人。当然如果孟珙可以解甲当反贼的话,他也是一个尚好的人选。”心下还有一句话岳子然却是没有说出来,你鱼樵耕是南宋最后一位名将孟珙的同门师兄弟,那日渔船之中不仅谈吐不凡,孟珙更是想请你入伍,本事若差的话,那当真是自己的眼睛瞎了。 鱼樵耕没好气的问道:“那你又为何来告诉我?” “你为何不去?” 沉默半晌,鱼樵耕一直在打量岳子然,岳子然也与他坦荡对视,毫不退缩。 岳子然心中一暖,郑重地站起身子来空首拜道:“子然谢过了。” 和尚笑道:“陪你走上一程本无不可,不过老衲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