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岳子然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口酒,表情很享受,“这是偌大杭州城我能找到的最烈的酒了。自从喝了这酒后,我的咳嗽也少了很多。可惜啊可惜,你们都不懂得享受。” 这话被下楼的黄蓉听到了,自然又被她耻笑了几句。岳子然却不在意,只是哀求道:“姑娘,给弄几道下酒菜怎么样?” “那是自然。”岳子然高兴的应了一声,伸手便弹出一粒碎银,大方的很。黄蓉自不会找他零钱,高兴的收了,言道:“等着。” “那不成,我浑家的胃口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点儿还不够呢。”刘老三回绝后,又笑道:“要不你与我们一同去饮酒得了。”“别,还是别了。”熟客摇了摇头,“你们那酒实在不是我能喝下去的。” 岳子然能认识刘老三,是他的酒吸引过去的。虽然刘老三杀猪是把好手,但岳子然真正钦佩的是他那一手酿造爽口烈酒的本事。岳子然前世便喜欢白干之类的烈酒,到了南宋之后,通杭州城却鲜有能找到的,大致原因是白酒在元朝时才被引进推广开来,这自然苦了岳子然。那日循着酒香找到刘老三酿的烈酒后,岳子然顿时如获至宝,百般央求刘老三能将烈酒卖与他一些,奈何刘老三的嘴如铁水浇铸了一般,丝毫不松口。不过,岳子然的脸皮厚起来也不是寻常东西可以刺穿的,硬是赖在刘老三家里整整一天,直到刘老三的浑家回来。 她的身高首先便不同凡响,进入屋门的时候须得低头才成,而刘老三是需要伸直手臂才能触到门板顶端的。 岳子然前世酒量本就不弱,今生更是喜酒,自觉可以拼得过。但三坛下肚之后,却有些傻眼了,刘老三倒是醉倒在地不省人事。曲嫂却正喝到酣畅处,单手毫不在意的提起自己汉子,掀起内堂门帘直接扔到炕上后便又折返回来,豪气如云的对岳子然说:“好小子,来继续喝,我还没遇到过你这么够劲的酒友呢。” 那次饮酒,翌日醒来时已是下午。听小二说,岳子然是在五更天时被曲嫂提着站在大街上,喊醒店里的伙计送回来的,曲嫂的战斗力如此可见一斑。也在那以后,只要有了酒刘老三便给岳子然送来一坛。至于那晚喝酒,自然发生了很多糗事,以至于后来被黄蓉知道之后,岳子然却着实没少被取笑,至于何种糗事,岳子然能记起来的也只是要拉着曲嫂哀求些什么了。 小二他们都知道这三人喝起酒来都是不要命的主儿,自然不会与他们同桌,白让对那酒的烈也是深有体会,自然也不会凑到跟前来,倒是黄蓉好奇的与岳子然坐到了一起。“你坐过来做什么?”岳子然刚把傻姑打发了,见黄蓉坐在了这边,不由皱了皱眉眉头。 “曲嫂喝得,为什么我喝不得?”黄蓉不服地道。 岳子然也不好点破黄蓉的身份,便拿过一只酒杯满上,吩咐道:“喏,就这一杯,慢着点喝。” “知道怕了吧。”岳子然轻笑,接过她的酒杯便要一饮而尽。却不料被黄蓉拦住了,她不知为何,脸色微红,却犹自不服气的嘟起嘴道:“谁说我怕了,我只是不习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