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靠在郭靖胸膛,享受着温存的时光。
郭靖放开两人,神色疑惑,“对了,你们怎么突然来了?难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哼,瞧你说的,没事就不能来看你?”华筝皱了皱鼻子,佯作生气的模样,她虽已年近三十,但在郭靖面前依然保存着几分少女的娇憨。
“哈哈,那倒是为夫的不是了,走,外面风大,我们进去。”
入夜之后。
厚厚积雪的屋檐下,一名侍女端着盆热水进了房间,放到架上,便躬身离开,临走时悄然带上了门扇,站到外面等候传唤。
风雪已经小了一点,冷风挤进窗棂缝隙,屋内点燃的烛火轻轻摇晃,影子映在墙面上闪烁不断,正中央的位置摆着几炉炭火,火红的竹炭散发热量,使得暖室升温。
华筝沐浴过后,穿着丝绸睡衣,白皙的脚踩在羊毛地毯上,她走了几步,放下脚踝,将地上的绒靴穿上,而郭靖还坐在桌前看书。
她盈盈一笑,拉着郭靖走到梳妆镜前,按着他坐下,随后拿过一把小剪替他修剪乱糟糟的胡须,嗔笑道,“你啊,出门在外也不多带几个人,瞧你这胡子,还侯爷呢。”
郭靖倒也不在意,“军旅之中,哪讲究那么多。”
觉得,华筝的温柔的目光落在他的发隙间,愣住了,只见一缕缕柔顺的黑发间夹杂着几根白头发,分外刺眼,随即,柔弱白皙的手轻轻在将里面几根白发拔了下来。
“夫君,这几年你太辛苦了。”华筝修整完胡子,拿起木梳由上往下替男人梳理长发,看到了黑发里面夹杂着更多白发,鼻子有些发酸,“你看,白头发都这么多了,军中大小事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做吧,你现在手下都这么多人了,不必每件事都要亲自过问。”
明晃晃的铜镜里面,郭靖端坐那里闭目养神,听到妻子的话,睁开了眼睛,望着镜中的人,笑了,“大业未成,岂能放松。”
接着他抓住华筝的手,抚摸着她滑嫩的肌肤,“老外父此番西征,肯定又打下了一片大大的疆土,我身为他的女婿,也该给我们的儿子留下一片基业,金人要灭,这些地盘,往后都是他们的。”
华筝看过中原南北的地图,想到这么大一片地盘,往后都是儿子们的,一时间晃了神,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其实,殊不知郭靖是给她画了个大饼,他若要在中原立足,只会像以前的中原王朝一样使用中央集权,也就是说,他的继承人有且只能有一个。
这样说,不过是想安慰华筝而已。
三十岁,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他岂能安然坐镇后方?
开国君主别的可以不会,但万万不能不会打仗,不如此,如何震慑那批骄兵悍将?如何能让文武百官臣服?
“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安歇吧,明日大军还要开拨。”
……
校场之上,雪积攒在人的肩膀上、头顶上,战马喷出的粗气,白茫茫的飘了起来,上万士兵整齐站立,甲胄内置的毛绒,戴着手套,倒也未让他们感到多少寒冷。
而周围稀稀疏疏的聚集着百姓,他们顶着寒风,望着远处衣甲整备的大军,眼里露出炙热的光芒,这就是汉侯的大军?
不久之后,数百名骑兵护送一辆马车从街道尽头过来这边。
有人通传之后,停在校场附近的几辆马车内,裴安道,陆冠英等人走下马车,迎向缓缓停靠的车撵,齐齐拱手:“参见侯爷。”
“不必多礼,今日将士们重要。”
郭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身,而后便领着一众亲兵龙跃虎步的从校场侧面绕过去,走上高台的一瞬,下方上万道身影,呯的敲响兵器,金铁交击的响动,一时间震响这天空。
待到声音停息,郭靖运足内力,声音在风中传荡,“诸位,只要拿下徐州,过了江,金国弹指可灭。你们当中有关中的,有三晋的,有河北,有河南的,上百年来,金人杀你们的亲人,入侵你们的家园,国仇家恨,滔滔江水难以洗净。”
“鲜血铸就的仇恨,唯有鲜血才能洗清,我郭靖与金国更有杀父之仇,不灭金国,我誓不罢休!”声音雄浑在风里咆哮:“此战,必胜!”
“必胜!”
“必胜!”
挂满雪的一张张脸,竭尽嘶吼咆哮,杀气仿佛凝聚成了实物,天空无数飘落的大雪都被震的凌乱飞溅。远处观望的百姓,被一声声雷霆般的怒吼,惊的缓不过气来,但心里反而愈发安心了,有这样的大军保护,他们也能过上暗安生的日子了。
……
阅兵之后,驻扎在泗州城内的大军纷纷开赴徐州,与之前派过去的先锋合并一处。
同时,金人也探查到了郭靖大军即将围攻徐州的消息,另一边,木华黎也亲自率领五万大军,与他一起合兵攻打徐州。
一时间,小小的徐州城俨然成了天下兵锋汇聚之地,金戈铁马,昭示着南北之战的决战即将到来。
……
建康,金国皇城。
大殿之内,杨康身着蟒袍,头戴金冠,俊朗的面容上满是坚定之色,“父皇,蒙古军力强横,战场上兵凶战危,您何必御驾亲征?”
年过半百的完颜洪烈坐在椅子上,不怒自威,只是压了压眉眼,杨康就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压力,“康儿,正是因为蒙古强大,朕更要亲上阵前,鼓舞士气。”
“父皇,自你从南边回来就抱病在身,现在正是静养的时候,江南人心浮动,您更应该坐镇在都城。”
“此战不比与宋国交战,结局难以预料。”说到这,他咬咬牙,眼里闪过一丝疯狂,“儿臣愿代父皇出征,坐镇大军,鼓舞士气。”
完颜洪烈眼里愕然,没想到杨康来这么一出,“康儿,你要去?”
“父皇,此战后果难料,关乎到我大金国的未来,儿臣愿亲临前线,入军中为帅,还望父皇准许。”说着,他竟是直接跪了下来。
完颜洪烈咳嗽两声,“咳咳,你有这想法是好事,可你不通军务,入军中如何服众?”
“父皇放心,儿臣不会干涉军务,一切以副帅军令行事。”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