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87章 史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三弟,你怎么样?”
史天泽一抹脸上的血水,随手捡起地上的刀,“我没事,大哥,此人悍勇,小心。”
两兄弟对视一眼,朝郭开源攻过去,顿时,他陷入左右支拙的境地,不到几招,他就被震得虎口发麻,手中兵器磕飞出去,眼见着史天泽的刀就要落在他身上,危机关头,一只手掌从后面伸出,揪住郭开源的衣甲向后一拖摔在地上,史天泽一刀砍在城墙上,火星四冒。
郭开源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往后一瞧,惊道,“是你?”
来人是一位青年将领,此人长得英气勃勃,手持长枪,提醒道,“郭将军小心。”说着便朝史家兄弟攻去。
一旁的汉兵见自家主将遇敌,一边抵挡,一边朝着他们挪过来。
然而,那人一杆长枪舞的密不透风,光影憧憧间,数名围过来的汉兵脸都被打碎,歪斜的倒下。史天泽心中大惊,没想到此人如此勇猛,闪避不及,被枪杆砸中胸口,整个人都凌空飞了起来,砸在女墙上,头盔哐当摔落一旁。
史天倪见周边的汉军越来越少,心知事不可为,急忙下令,“撤!”
随即便扶起地上的史天泽,带着他一起撤离战场,那年轻将领见他们撤退也没有继续追击。
郭开源捂着手臂走过来,“李将军,多谢方才援手。”
“无妨,你我皆是同僚,不必言谢。”年轻将领轻轻点头,转身提着枪冲向别的战场。
然而,在他身后,郭开源眼底却闪过一丝疑惑,刚刚此人似乎是留手了?
城墙上,不光这里一处陷入厮杀,城墙外,千军万马或列阵等待,或奔行在攻城的途中,撞门桩木没有停下过,护卫撞击城门的士卒在飞矢中倒下,后方又有士兵补上,持盾掩护。
战争任何时候都是争分夺秒,金军拼命抵挡,终于挡住了敌人的攻势。。
但短短一个月的连续攻势让敌军疲于奔命,就连城中百姓也跟着遭殃,大量的房屋被拆卸,木梁成为了防御城墙的武器,甚至最危险的时候,胥鼎还让士卒驱赶青壮站上城墙与敌人厮杀,消耗他们的兵力。
签押房内,胥鼎瘫坐在椅子上,神色十分疲惫。
这时,手下将领前来汇报,“大人,敌人撤了。”
胥鼎眼睛微眯,“传令全军休整,严加戒备,晚上给他们加加餐。”
那将领又接着道,“大人,这几日敌人的投石车打的越来越准,咱们的人死伤惨重,那些青壮挡不住敌人的先登营,您看是不是该增兵了?”
胥鼎睁开双眼,眸子一片冷冽,“你看着办吧,城内人马随你调动,但本官只有一个要求,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守住城防!”
“属下明白。”
……
深夜。
郭府。
丘处机坐在软塌之上,眼中含笑,“郭将军,现在城内情况如何?”
郭开源眉头微皱,“侯爷手下的确能人辈出,今天他们的先登营攻上城墙,杀的很厉害,要不是有人帮忙,我险些也丧命了。”
丘处机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将军放心,贫道已经拉拢了不少人,等时机一到便会起事,到时候,尔等便是头号功臣。”
要是在这之前死了,那就是郭开源运气不好,死在战场上,谁也无话可说。
丘处机手上能打的牌不少,也不缺他一个。
郭开源突然问道,“今天我在战场上碰到一个李姓之人,此人来自凤翔,出手的时候似乎手下留情了,他莫非与我一样?”
然而,丘处机却是嘴角含笑,默然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
军帐之内,郭靖立在一副巨大的地图前,对手下诸多将领道,“诸位,明日全力发动总攻,不惜一切代价消耗金军兵力。”
这时,有将领道,“大帅,这些天咱们手下儿郎死伤不少,现在猛打,代价太大了。”
陆冠英直接反驳道,“此言差矣,你别忘了,再过一个月便是三九寒冬,那时候滴水成冰,更加难打,咱们有这么多投石车,这么多人马,要是拿不下长安,怎么回去面对乡亲父老?”
此话一出,本来还颇有微词的将领直接偃旗息鼓,死人总比无功而返要好,要是真的退回去,眼下大半战果都要丢掉,无异于打了一场败仗。
随后,下面的将领你一言我一语,总攻之事便定下了。
最终,郭靖一锤定音,“打了一个月多,东门城墙已出现裂缝,我决定将投石车集中到东门,全力轰击城墙,试试能否破城,其他两面城墙也一起发动总攻,不要给敌人喘息之机。”
“遵命!”
……
凌晨的大帅营帐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穿着黑色兜帽,身形完全被掩盖,看不出真实面貌,郭靖屏退身边的亲兵,独自一人在营帐内款待他。
灯光照耀下,那人掀开兜帽,赫然是全真教的丘处机。
“参见侯爷。”
郭靖坐在案前,伸手虚抬,“丘道长,别来无恙,请坐。”
“谢侯爷。”
丘处机施施然坐下,而后讲述他在长安城内的布置,以及敌人的兵力分布,郭靖一边听,一边将这些情报与军中的信息互相印证。
郭靖轻轻敲击着桌面,似笑非笑,“这么说来,城中好些大户已经按捺不住了?”
丘处机神色也颇为复杂,“为了守城,胥鼎派人挨家挨户摊派人手和粮食,这些天下来,他们被折腾的不轻。”
提到胥鼎,郭靖面上浮现出一丝欣赏,“换了别的城池早就被我们拿下了,胥鼎是个能人,居然能坚持这么久,要是能抓住,我都有点舍不得杀他了。”
丘处机也不由得感叹道,“确实,此人是外来官员,一上任就跟本地大户打成一片,各种官职不要钱的撒出去,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
郭靖点点头,“只要城内大户反水,长安反掌可得,全真教的事本侯心里有数,你们想要的,我都能给你们。”
丘处机想了一下,请求道,“侯爷,为了确保他们投靠,还请您书信一封,贫道好取信于他们。”
郭靖想也没想直接应下,“小事一桩。”
当即他便挥笔写字,而后盖上自己的印章交给丘处机,他接过信塞进怀里,郑重道,“只要侯爷能看到城内升起三朵烟,便是我们起事之时。”
郭靖神色一肃,抱拳行礼,“丘道长,保重!”
“侯爷,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