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其他人眼中并不稀奇，也并不值得一提。 领奖台上的灯光有些晃眼，季余看不清下面人的脸，他一时间有些晃神，突然觉得他的运气也算不得太糟。 台下观众席内鼓掌的人有aidan，有明明不是摄影师却嚷嚷着他们有出生入死的情意自己买票也要进来的evan，有团队的其他人。 在国内的一处长满蒲喂，于小衍公英的别墅里，也有一个人在等他。 下了台，颁奖仪式结束以后，aidan拍了拍他的肩，evan冲上来就想抱他，季余照例在他过分热情的时候后退了一步。 “虽然这次只是个二等奖，还是三个二等奖里其中一个，但是我很看好你，下次一定拿个金奖回来。”evan拍着胸口说道。 “这次新人摄影激励比赛，银奖也是有十万奖金的。” 季余笑着说了声好。 团队里的人都知道季余很节俭，吃穿用度上都是得过且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节俭，但也不会借着这个机会狠宰他。 庆祝的事情过去后，等了几天，等到奖金发下来以后季余就买了回国的机票。 奖金按照汇率换一下，再加上他存下来的钱，绝大多数都放进了一张银行卡里。 商远舟看到放在自己面前的卡，以及那个金额的时候，原本见到季余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的笑意慢慢隐去。 商远舟面上平静，情绪却在汹涌，忍了又忍，一开口先笑了，笑意不及眼底，带着些冰凉：“什么意思？” 九十六万，是还清季家用在季余身上的钱时，给季博瀚，季禾轩的数字。 那笔钱是商远舟出的，结果现在，同样是一张卡摆在了他面前。 现在是该轮到和他划清界限了是吗。 “九十六万，那笔还清季家的钱我必须要自己出。” “任何人都不能代替我，之前我就说了，那笔钱是我借你的，现在还给你。” 他抿了抿唇，纤长浓密的睫毛有些紧张的颤动起来，像欲飞不飞的黑蝶，吸引着商远舟的目光。 “它可能没有什么用，也不值什么钱…”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晶晶亮亮的，像有一尾灵动的小鱼在星河里跃动，漂亮极了。 商远舟像是没有听清，反问了一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眉梢微挑，带出一丝风流，“真的送给我？” 说着，他就迅速的按了办公桌上的内部座机，把外面的助理叫了进来。 说着不能后悔，但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根本没有给季余后悔的机会。 季余呆若木鸡的看着两个人在他面前快速的完成了把银色奖杯换上展示柜的整个过程。 还细心的调整了位置，保证银色奖杯在最中间摆放得端端正正。 摄影新人奖三个字还刻在底座上，虽然字体不大，但是站在这个展示柜前是完全能够看清的。 虽然奖杯已经摆上去了，但他还想要再挣扎一下，犹豫的站到了商远舟旁边。 季余说的很委婉，说着话时耳朵还有些红。 尤其是此时此刻助理还站在旁边，对摆上去的这个奖杯不停称赞的时候。 “说起来，那位全球知名的一流摄影师，也是从摄影银奖拿起…” 可是…就算想要拍马屁，也不能太违背良心吧？！ 季余耳根红的发烫，忍不住往商远舟身后躲了躲，窘迫的道谢：“谢…谢谢。” 两个动作，亲疏立判，哪怕商远舟知道季余是被太夸张的夸奖夸得不好意思了，还是被他的小动作哄得心尖发软。 但是，商远舟心底那么想着，面上眉头却微蹙：“怎么不合适？” “不是，”季余声音小小的：“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摆在这里，可以把这个放在自己家里。” 比起季余的尴尬，商远舟看上去神色自若，甚至还问道：“你获奖的时候我都没有能在现场看到。” 季余说起那张照片眼睛微微亮了亮，“是我们在沙漠那一晚看到的星空，你还记得 “你还说是流星。” “和你相处的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 在回忆闪闪发亮的，是那一晚倒映着星空的季余的眼睛。 他是已经有些习惯了商远舟的直白，但并不代表他习惯了商远舟在有其他人的时候也这么直白啊！ 说话的是商远舟，在一旁默默害羞的却是季余。 说完以后加快了脚步，离开了办公室。 “还是不要放在这里吧。” “说了送给我就不能后悔拿回去了，宝贝。” “放在这里怎么了？小鱼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你和我有关系吗？” 季余知道他又多想了，不知道为什么，季余此时隐约有些想笑。 千方百计的想要凑到主人面前，任何沾上一点主人气息的东西，都会让小狗开心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