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响过一声的惊雷,广难“率”众师伯师叔师兄弟冲进大殿。 “哈哈哈哈!” “嘁——” 大殿上几个宗派的老老少少竟是笑得神态各异,张狂的、轻蔑的、滑稽的……甚至还有同情的! 左右来回看看二人,广难低声问如难,“师傅,什么情况?小圆说这群人欺负您和师弟!你们没事吧?他们笑什么?” “笑什么?呵!”笑得最嚣张的古木捋着长须扫了眼门口扎堆的大方寺僧众,“这位女菩萨说,她杀了灵皇!” 仔细一看周围也没其他的女施主,不禁面面相觑,不明就里。 “哈哈哈哈!看看,连这帮秃——和尚都不信!她真是敢讲啊!” “元婴中期越五个大境界杀大乘巅峰?呵呵呵呵……好厉害哦!”同门女修闻言笑得花枝乱颤,一双淫媚的眸子如挑选货物般仔细瞧着众僧,然而如她这般看着僧众的女修还不止她一人! “别说是元婴中期,哪怕是渡劫期实力的归墟域主也险些命丧于灵皇之手,此刻尚要躲在玄情宗养伤避战。人家灵界第二人的西辰王也只能趁灵皇极衰时刻偷袭,借界灵化身的心树之力击杀灵皇。结果到这毛丫头嘴里,竟是她诛杀了灵皇!贪功冒名得如此愚蠢,可笑啊可怜!” “听闻她在极乐域中与西辰王的次人日夜交合,放荡至极,佛子终究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儿,一时把持不住也很正常嘛!” “如此说来,成象礼上坐在西辰王怀中的也是她?!” 此女有大气运在身! “说完了?笑够了?”了了冷漠地扫视各宗派,尤其是适才话中轻辱了腾乾、小狐狸和摩耶的修士们。 “他们说的女菩萨是你?你说你杀了灵皇?八月初你不是才炼体八层?”一片寂静中,广难难以置信地开口。 八、八月初、炼体八层?哪一年的、八月初? “啪!啪!啪!啪!啪!”一连串的耳光声几乎同时响起。 “我不能杀吗?”不过一个晃眼,了了的身影再次在原地出现。只见她捏着一把银白的毛发,轻轻一松手,千丝万缕的银毛散落一地。 众人齐刷刷望向古木金仙。 “贱婢!”古木目眦欲裂,右脚刚一动,了了却已气势凛然地朝他大踏了一步,古木顿止。 “不信我能越级杀大乘期,那你要不要试一下,看我能不能杀合体期?”了了张开五指,小冰刀迅速聚集冰元素,眨眼间凝成一柄威武霸气的撼天巨锤被她紧握在手中! 甚至在了了前踏那一步时,许多心境不稳的年轻修士应激地后退了一大步。 “……” “说话啊!”了了大喝!“你们刚刚不是还口口声声要公道,想踏平大方寺的塔林,搜刮人家的丹方,还想逼摩耶娶妻吗?怎么,换了人你们就大度了,就不要公道了?” “慢、慢着!”关键时刻山尘真君一抬掌,“诸位上人息怒,这位……” 山尘真君一听“蔚忆雪”,隐约想起不久前玄情宗向外界通告过一则消息,说是天流道人收了个关门弟子,就叫蔚忆雪! “哪里不同?我比较凶?” “当然不同!”那个被古木推出来做“梵妻”的黄衣少女厉声道,“他是佛子,他理应拯救世人普渡众生,结果呢?我哥哥死了,他却还活得好好的!他害我没了哥哥,他不该赔我吗!” 摩耶看了看黄衣少女,躬身行礼。 哀伤与痛苦再次布满摩耶俊秀的眼眉,如难方丈长吁短叹,似也心怀愧疚同情少女。 没有灵力灌注的冰锤瞬间粉碎。 “为什么他就不一样?就因为他做了两世的好人,他这辈子就非得无条件拯救世人?你们要他普渡众生、先人后己,只要有他在,有人伤了要怨他,有人死了就更是他的罪!凭什么?他欠你们的吗?” “佛子欠你们的吗?他是吃了你们的还是拿了你们的?他为什么要为了每一个人去死!” “问题是你们尊了吗?” “当然?你们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但凡有一丝感念过他这三生的功德,就不会有脸出现在这里!你们明明知道他尽力了,明明知道那些人死了他比你们绝大 “你……”有人想反驳,却哑口无言。进门时就带着惭色的人此刻更是抬不起头。 了了此言一出,各宗派难掩怒容。 了了冷笑,对这一句并不生气,而是扭头对着如难,对着众僧解释。 他活该吗?” 各宗派众人仓惶应对,且挡且退,退出大殿后更是如潮飞撤,撤得不够快众僧就一拥而上一顿棍棒侍候,下手那叫一个狠! 今日种种不禁让他想起师兄圆寂前告诫他的话——有慈悲心肠是好,却也要有雷霆手段。他原以为师兄是要他多修习、开创除魔的阵法、功法。现在想来……师兄分明是在提醒他不可姑息优柔,纵恶养奸啊! 是为过。 一路上,了了抓耳挠腮,满脸不爽利。 数息后,年轻男子由低沉到舒朗畅阔的笑声如云开雾尽光风霁月,飒飒飘荡在这座历史悠久的古刹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