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肠子用双手扯出来像即将要进行跳绳那样,甩出来,再伸进血肉模糊的腹腔,你一定跳过一整个班都参与进来的大长绳,现在一整条绳子都缠绕在一起,很难挥动起来,现在他需要用这根肠子把他打包起来,可不能是像耳机线那样。 更喜欢忠难用手指把细细的一根绳从身体里扯出来……他的手指和细细的绳都沾着她的唾液,在没看到尽头之前一度以为他能把她的五脏六腑都扯出来。 蹭破手掌了……好痛啊。 难道在他的计划里因果会因为太怕黑赶紧逃回家吗?就像小时候关了灯之后怕鬼追上会迅速跑到卧室里盖上被子以确认鬼不会入侵自己的领地那样。 因果看了一眼蹭破皮的手掌,又看向手里正握着一段肠子的忠难,沉默了好久才失落地说:“……是不是看不成电影了?” 而后把肠子塞了回去,因果望见他把一只手的手套摘了下来,干净的海绵宝宝和带血的海绵宝宝,看起来中间有一条楚河汉界。 因果的肠子在这时候不争气地蠕动起来发出噪音了。 忠难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地上起来的时候顺便把塞进他嘴里的一颗牙齿抠了出来,因果下意识往后挪了一步但蹭破皮的手掌和包着石膏的手腕使她寸步难行。他弯身把地上的小手电筒捡了起来,蹲在因果正正面前,把那颗烂牙用光打得明明白白。 忠难的脸在适应后的黑暗中清晰可见。 “你到底是因为爱我所以才想吃掉我还是只是单纯喜欢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他的手越捏越紧,因果感觉越来越疼,她被这声一下靠近而带着怨意的声音吓到闭了眼睛。 “食欲就是饿啊!还能是什么啊!”因果睁了眼驳斥。 因果注视着他夜色中快与黑融为一体的背影,依稀还能辨认轮廓,她晃晃悠悠地扶着墙站了起来,看着手心蹭起的皮,下意识去用舌头舔,吃了一嘴石灰味。 “还要谁?郭怀仁吗?”他出奇冷静,“要我杀多少人你才肯真的只看着我?” 他看向因果那包着石膏的手腕,冷笑说:“又加了一个新的?”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把我当一个笑话?” 因果肚子好饿。 “你买电影票了吗?”她仰着脑袋,突然扯开了话题。 因果的脸在月光下平静如死,好像在说什么都别管了,生死也好你的执念也罢,我只想知道十一点的电影还有没有连在一起的座位。 “……买了,7排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