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啪”地照亮了人的脸。 手电筒的光从手机的小孔里射出来，明晃晃地打在那人脸上，血汩汩地从太阳穴附近往下流，这人嘴唇上贴着块方形创口贴，他去揭开，一个略微发脓的孔洞在上嘴唇正中央处。 “是你啊。”他往那晕厥过去的脸上拍了两巴掌，脸上的肉还震了两震。 砖块从他手里滑了下去摔在一边，手摸进大衣口袋里，刀片被格拉格拉地推出塑料壳子，那躺在地上的人耳朵动了动，似乎是装不下去了，惊慌地使眼睛开了条缝，被那白光照得眼瞎，再惶然看到白光旁的忠难漆黑的双目吓得又合上了眼，星星点点像毛毛虫一样的浮游生物漂浮在发红的视野中。 他眯出一条缝来，而正对着那已经有些生锈了的刀片，一时睁目睁得比太阳还圆，眼见这刻刀要落下来他的呼救声即刻从喉咙里倾泻而出，才刚呼出一声“救”，一只黑色马丁靴就把他的脖颈给踩了下去，生生踩断了他的颈骨，发出“咔”的一下，他疼得四肢像截断一半的蚯蚓似的扭动。 他在地上指着脖子瞎比划，忠难才把前脚掌抬了起来，但后脚跟还黏在地上，像一把铡刀随时要把他的脑袋给砍下来。 于是那黑色马丁靴正如铡刀一般咔地再度砍了下去，忠难拽着他厚重的嘴唇，强行把他不成中文的声音闷死在口腔里，漆黑的目死死地瞪着他，手因为他的挣扎而晃动着但这张要人当场身死的脸毫不动摇。 那略微生锈的刀片从他的嘴角开始划上去，他闷在口腔里的呜呜声更惨烈了，全身都在奋勇地抖动，看起来像猪抽筋了，你见过猪抽筋？没有，那你现在见过了。 正当他以为能趁机逃跑，连滚带爬地想溜走，两击砖头直接把他的双腿的骨头给打断了，他想叫是连声音都扭曲得不成声，只听背后不紧不慢的踩过干树叶的脚步声，还带着口哨如鸟叫传来。 嘶啦一声他的裤子被连扯带扒的脱了一半，忠难把他趴在地上的身体翻了过来，那细小的东西都快被肥肉遮没了，一刀下去下体喷出血来，但统共也就二两肉，躺在黑手套上像毛毛虫，太恶心了，忠难把他这二两肉又塞进了他嘴里，卡在他喉咙里让他慢慢地被自己的阴茎窒息。 整片牙龈和两排牙齿都赤裸裸地非常不礼貌地全都露了出来，忠难开始撕他的脸皮，像是在学人体结构时，翻开肌肉结构图那样把整张皮剥下来只留下鲜红的肉。但他还是不老实，所以忠难揍了他一拳，可能本来心情就很差，这一拳直接把他的牙齿给打落了两颗。 他纵然恨她，他纵然要被打得皮开肉绽，在那一瞬间都是幸福的。 被拔下来的牙齿也全都进了快要满出来的口腔，忠难把他眼睛挖出来塞进他嘴里，把鼻子切下来也塞进他嘴里，耳朵塞不下了，彻底塞不下了！你为什么不嚼？你为什么不吃？ 但忠难仍然在剖开他的肚子取肠，正当他强迫性地质问说“为什么不吃？”时，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令他声音和动作皆停，霎时空气凝固万物沉寂，而他攥紧了肠子已想好如何勒死路过的目击者。 月亮光明，把因果煞白的脸照得凄凄惨惨戚戚。 对视良久，因果终于缓过呼吸来，面前晕开一片白雾。 “怎么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