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1 / 1)

可是颈上被突然扼住,他七零八落的视野被一个口袋束了起来,指甲钳碰擦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鸟鸣声。他下意识去扯束缚他呼吸的源头,但她的声音却敞亮得像一枚蜡烛上窜起的火光,把他没有轮廓与万物的世界照得白亮。 他原本试图去扯开锢住他喉结上的项圈,但感到这正是出自她手,便倏地垂下了手。 漆黑的幻影中她移动的身形尤为显着,而后触及到她的体温,好像有那么一瞬世界清晰了起来,可是啊,红气球不会一直清晰的。 所幸他看不清没割到动脉,指甲钳也划不了太深,但总归是把饺子皮擀破了,里边的肉馅露了出来,竟然白兮兮的,渗着一颗一颗血珠。 忠难模模糊糊地看她,因药物而心跳加速从而也加速的喘息从口中一点一点溢出来,因果的舌头贴在他的肉里,好像交合,正是交合,他下身充血,他听见心跳,以一种快要扯断全身经脉、即刻炸成肉沫的趋势跳动着。 如此相望寂静良久,也许谁都希望对方先吻上来,都想做后者,所以他先逃了,在他撇过脸的刹那,因果伸手捧上他欲逃走的脸,他疲惫的面像羽毛一样容易拽回来。 但因果直接拍开了他无力的手,瞪着他说了句“那你就不该期待我会亲你”,再度捧上他的脸钻进他的唇缝中,却是被那双打散了力气的手猛地握上肩头,他没了力气总归还是比她力气大,她孱弱而细瘦的身子被他一摁在地,但另一只手又垫在她背上不让她受冻,所以事实上她是被摁在他的手臂上。 他感到浑身发烫,手摸在她冰凉的大腿有些降下温来,指挑开黑色内裤的一边,拉扯在她两瓣肉之中。他边摸着她的大腿内侧,摸到滑滑腻腻的水流下来,边咬着她的睡裙肩带,总是喘着异常的热气唤她,也不管手上深刻的血痕又溢出血来沾在她的大腿内侧。 啊,血还在一直流,他的创口就像母亲,要让血像孩子一样完整地脱出。 因果很难过。 他愕然垂手。 因果哭着打在他身上,软软绵绵的,根本不是在打他,但是打在了他灵魂上,便是致命一击。 他很擅长演的,因果想要他什么样他都可以变成什么样。她讨厌他凶,他就能温柔,她讨厌他总是怜悯,他就能自私,她想要他成为女人,他可以穿上裙子戴上假发,她要他打她,现在还不行,她得再吃胖一点。 因果看他扭曲而执着的脸,知道他疯了、不正常了,但她只是觉得难过。 他根本不是只对着因果质问。 “因果,你把我分尸了,拼成你想要的样子吧。” 那为什么呢?只许她只恨他只爱他只看着他只拥有他,他却恨着一个一个的,投射向一个一个的,甚至把因果当做媒介宣泄自己对一个一个的恨,他难道不觉得自己真的很双标吗? “我要阿难!我要你成为你自己!我不要那些好的坏的男的女的,我只要阿难,你把阿难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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