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感觉自己成为了小时候被争抢的芭比娃娃。 “松开,我要跟她单独说话。” 因果被扯过去拉过来像是揉面一样,她一气之下把两个人的手都给重重一甩,谁也没甩掉,只得瞪了他们两个各一眼说“都松开”他们才一齐放了下来。 令吾皱紧了眉头,在因果刚点过这个吻欲直起身来的刹那他便挽上了她的手臂,把她拉扯了过去,徒留发怔的忠难坐在软椅上,无数次回想那带有明显目的性的轻吻,而后把手落在了唇上,继而双手都捂上了脸。 他回头见因果死死抱着门框,面上不悦,“那家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不也有目共睹吗?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他是不是还逼迫你跟他——” 他一愣,转而直接握上她那只剩骨架似的肩膀,刚想说出口什么,摸到这过分瘦弱的身体,又不忍起来:“你怎么能跟他他跟你说白阿姨那样是为你好,还把你从阳台推下去,那种神经病、你跟他交往?他拿什么威胁你了?” 他们在店门口撑着把伞的桌椅下就坐,这个位置没有离开他的视野但有把伞遮住他们的身影,当说是绝佳。 “我一个字都没假过。”因果说。 “你换手机号了吗?” “微信也换了?” “我来找过你好几次,”他双手相握,放在桌上,“你今年生日的时候我也来过,你都不在家。” “我当然知道,”他蹙起了眉,“我去敲你家对门,他连门都不开,就说‘上门推销的,别管’。” 避重就轻,令吾总觉得现在的因果很陌生,但又很符合她原本的性子。 令吾似乎长达十秒都没有再说出下一句话,因果这才轻飘飘地扯开话题:“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啊,又来了,他的经典台词,人只要活着就……真乐观啊,分明是同一个楼层长大的,怎么能生出两类完全不同的人? 因果端着下巴挑起了眉心里对自己提出的问题表示了质疑。 她原本习惯性耸起的肩膀一下就垂了下去,目移到他残忍的眼眸上,那粉色的小蛇缠在他的颈上,也用着滴血般的红目一齐望向她。 “别做你那白日梦了,”她满脸都是如此不可理喻,“既然选择了离开、既然你有资格离开,又回来干什么呢?看看我们过得有多惨吗?然后再卖弄你那理想主义的未来吗?” 天哪,不可理喻的浪漫主义谎言。 “可你以前分明” 一句句尖锐的讽刺刺在他心头,他却一句都无法反驳。 其实在换微信之前令吾一直在联系她,但她自从他辍学搬家后对他的那种憧憬逐渐转变为了一种嫉恨,她开始嫉恨所有活得明亮的人,久而久之也不怎么回他信息,甚至换了微信之后也不曾把他添加回来。 因果一吹下去,把两个蜡烛的火光都吹灭了。 太陌生了,他甚至有一瞬觉得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可她确实叫因果,也确实长着这样一张脸,身边还一直晃悠着那个疯子。 “你几岁了?”他竟不由自主地问出这荒唐的问话。 她怎么能比他小了有三岁呢。 因果好像听到了某种急切的脚步声。 “你知道自由的希腊语吗?”她突然问。?θepo?,怎么了?” 忠难身上滚烫的温度几乎要把她这块雪彻底融化。 他快要把因果折断了,可倘若折断她能阻止她长出翅膀,似大雁南飞那样远去,那他终有一日要折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