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带与纱布就像锁链一般束缚着她的身体。 “我想玩手机。”她扶着门框小声地说。 她伸手就抢过了手机,打开屏幕想做点什么,但被他不用看就能感受到的寒意又僵硬在那里。 因果捏着手机郁闷地发颤,“你嫌我丢人是吗?” “我说了我没病。”她依然要如此确定自己的立场。 因果突然涨红了脸,抓着手机按在胸口,结结巴巴地说着:“你、你明知道我!还答应了——” “我那个样子说什么你都不该信!” “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禽兽吗?”他阻断了因果逐渐小下去的声音。 “有事叫我,”他放下了手,转过身去,“房间里的尖锐物品我都收起来了,你的药也只能让我看着你吃下固定剂量。你不想去医院,就只能这样。” 再抬眸,他仍然背对着坐下,像每一个她在玩闹的时候会偶尔瞥见的背影一样,他小时候没有朋友,只会一个人看书,静静悄悄的,谁也打扰不了他周身的氛围。 因果恨他仿佛是一种报复,一种生来就迷恋上一个恨她之人的反抗,他永远也不会爱她,他的情感就像被规划好的一般,像写好程序的机器,只是难免有故障发生,可因果翻遍了这台机器,也找不到一个爱字。 就算她看不见,但里面一定也缺失了爱这个字。 因果没再出过卧室门。 因果没有太在意,回了一句“好吧”,自己打开了游戏。 好残忍的现实,可事实上这不是无缘无故的,她本该知道孟露有很多朋友,她只是看因果孤身一人,成绩又好,这才主动和因果做的朋友。这些天选科也确定下来了,她一直在说有那些讨厌的家伙和她选的一样,说还好有谁和她选的一样,而可惜她和因果选的不一样—— 她迷茫地打着游戏,看着孟露下线之后也没再来找过她,失落而又觉得没有必要。 也不知打到了几点,忠难进门了她也没注意到,他就站在那儿看着她失魂落魄地打游戏,直到这把结束,她还想开第二把,被他抽走了手机,她一下就回神了过来。 因果还是沉陷在难过的情绪里,垂着脑袋拨弄指甲,余光里忠难脱了上衣,露出那一身薄肌与完整的毒蛇,她没在意,又不是没见过。他换了身米白色的长袖长裤小熊睡衣,因果这才看向他,一身和他气质毫不相关的幼稚睡衣,穿在他身上居然毫无违和感。 “你也要换,明天很冷。”他说完就把脱着因果的衣服,她说要自己来,但他执拗地给她脱,下身早就只剩一条内裤了,脱掉上衣连胸罩都没有,她双手交叉捂着胸口,他只看了一眼红着脸的因果,把短袖迭好了,让她伸出手来。 把裤子也给穿好了,因果拽起被子一下就把自己掩在了被子底下,把自己给包成了个毛毛虫面包。她正想伸出手去摸刚刚被他扔在床上的手机,却摸到了他撑在床上的手,被他这么一握,十指相扣,她探出头来欲骂出声,却见他背光的脸悬在上面,另一只手已经按在里侧,把她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松了手,去按下灯的开关,一瞬之间视野漆黑一片。 “我也想睡个好觉,所以你晚上最好不要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