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难没想过她会给他包扎。 他很会忍痛，从小就会的，哪怕因果把碘伏整一个泼进他的伤口，他也不会说一个字。绷带歪歪斜斜地绑着，她有模有样地给他绑了个结，但是和忠难包扎的相比差了远了。 忠难眼下泛红，因为忍痛没忍住泪，默默流了好多眼泪，显得疲惫不堪。 她转过头来看着他精神恍惚的面容，已经彻底没了在学校里那副少年风光的模样，此刻只剩下力不从心的困倦。 可再往后就觉得这份心思很可笑，那谁来还给她一个美好的年华。 因果掰着他锢紧他的手，但就跟锁链似的绑在她身上。 忠难就是抱着她不放，眼眶红红的，好像又要掉下眼泪来：“对不起” “对不起我把你推下了楼对不起我束缚了你的人生对不起我没有一次能救你”他带着哭腔在她耳边一句一句地忏悔，好像把自己的罪名在祷告台前叙说就能减轻些罪恶感。 她挣扎了半天感觉自己还是挣不开这牢笼，只得放松下来，心平气和地同他说：“你现在也在伤害我，及时止损才是你该做的。” “你就呆在这里吧我什么都不会做，我只是不希望你再被白阿姨打了” “你什么都不会做？”她手肘往后重重打在他的腹上，他闷哼一声，却依然站定在那里屹立不动，“那你下面硬着的是什么？” 因果喘了会儿气，内心挣扎了一会儿还是退一步求其次，语气平和了下来，说：“我饿了。” 她扶着墙忍着痛走到餐桌旁坐下，她望着厨房里忠难穿上黑色围裙把灶台的火给打开，洗锅拿菜洗菜忙碌的身影，气是消了，但这家伙状态很不对，她清晰地知道自己发起疯来什么也不顾的样子。忠难比她高那么多，刚才他紧紧抱着她的时候手臂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明显的肌肉线条让她还是产生了一丝对男性的恐惧。 她坐在椅子上发抖，与其说是逃离了母亲，不如说是进了一个新的牢笼。 谁也不能保证他会做出什么。 可是她能怎么办，脚也跑不了了，现在突然逃出去只会被他又抓回来，他这次不可能再任由她推开了，他是下定了决定要把她锁在这里。 他端着热腾腾的饭和菜从厨房走出来，因果立刻抹了眼泪把手放下来，忠难把盘子一个一个放在餐桌上，她看着盘里的菜，忽地转头说：“你冰箱里难道只有我爱吃的菜吗？” 因果瞪着他：“你不爱吃羊肉，你说你接受不了膻味，被你妈强行喂下去还吐了出来，我都记得的啊。” 因果看他味同嚼蜡的模样就知道他分明还是不爱吃，但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皱着眉拿起筷子，和他相对无言地进行着机械的进食。 他松了口气，但还是没走下去继续吃，而是走过来说：“你脚疼的话我抱你。” “我要洗澡。”她感觉自己下面是被忠难清洗过了，没有黏糊糊的感觉，但她还是想把这一身汗给洗一遍。 “都操过我了还装什么纯情啊？”她无语地说。 “这不是我的衣服吗？”她用一种看偷衣贼的眼神盯着不敢直视她的忠难。 忠难脸上被她砸上了那件白色的宽松大衣，她又生气了：“你就没想放我走是吧？” 因果看他从刚才开始就撇着个头不看她，一下拽过他的手腕把他扯进了浴室里，他慌张地站定在她赤裸的身体面前，被迫对上她生气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