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房子小,两间卧室被占用了,我晚上只能睡在阳台上,又闷又热,就连空气中都充满了窒息。”
直到有一天,家里来人了。
那是一个看起来就让人心生好感的男人,一个和她那无能暴躁的父亲完全相反的男人,他衣着得体的出现在他们家里,他不会像父亲那些朋友一样用恶心地眼神打量她,也不会在公众场合高调的炫耀吹嘘自己,见到她,男人温和的笑笑,而那时候的她还不知道,这伪装出来的善意是她噩梦的开端。
“那天我跟朋友们约好要一起去拍照,我为此特地穿了一条很鲜亮的绿裙子,是我堂姐的,她穿不上了,因为我很喜欢就送给我了。”
可惜,她没能如约去拍照,绿裙子也染上了污垢。
纱质的窗帘遮住了太阳光,明亮的房间,绿色的裙子晃啊晃啊,晃碎了一地的光,也晃碎了她的人生。
她直不起腰,哭不出声,尖叫,崩溃,疯狂,可是没用。
“我跑去报警,被赶来的父亲打了一巴掌,我妈对她们说我有精神病,又说我跟家里闹矛盾,他们将我带回家,关在阳台上。”
那条绿裙子也被撕烂了丢在地上,和地板上黑黄的污渍一起,成了她永远治不好的心病。
“我遭遇了不幸,我爸问我,为什么要给家里丢人。”姚栀子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砚京,我给他们丢人了,因为我穿了一条绿裙子,因为我被人强/奸了,因为我被人强/奸后还敢将事情闹大跑去报警,我给他们丢人了。”
“我父亲一边理直气壮地骂我,一边跟那人和解,拿了人家的二十万,事情到此终结,那件事后,我再也没有去上过学,我妈说我有精神病,把我关在家里,我不知道还要煎熬多久,我也曾想过从楼上跳下去算了,可是不行,坏人都还没得到惩罚,我不能死。”
砚京静静地听她说话。
她的眼里,暗沉一片。
“我趁我妈生产,没有人在乎我的时候砸了门跑了,我偷了家里的钱,我要去外面重新开始我的生活。”
可是命运就是这样捉弄人。
姚栀子离开的时候撞见了那个男人,他冲她笑,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跟往常一样笑着跟她打招呼。
姚栀子的世界崩了。
恶魔向她低语,欢迎来到地狱。
姚栀子的世界就是地狱。
她脑海中那根理智的弦绷断了,行尸走肉一般什么都不记得了,等她反应过来,一切都已经没法回头了。
面前是熊熊大火,看着那人的家人在火中挣扎,姚栀子心里是说不出的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