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还以为她是在犹豫,便紧接着劝:“唇亡齿寒,那鲁汉能和纪士寒达成同盟,必然是双方都能获益。纪士寒想坐靖国的江山,那鲁汉想要的,也必然是全部的南蛮。”柳河颔首:“我也想过这个,回信之中我已经提过,既然殿下也有相同的想法,那我再回信一封,将其中利害言明便是。”她说完便起身去书案边,以南蛮文字重新写了封信,把那两人联手的野心写得详细,而后装入信封,封上印泥,差人快马送往南蛮。-正午,林山倦三人骑马在京城外集合,说了寄信的事之后便一同扬鞭直奔城外松云山。马蹄踩在冻得坚硬的路面上哒哒作响,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到达的速度比起上次更快了不少。叶溪找了一处至高的位置,将随身携带的笔墨摊开,描摹鸟瞰过去的路型图。林山倦和柳河则趁着夜色摸到小村周围,仔细查看各个泥坯房里的陈设。好在月色清朗,叶溪一边辨认着下边的景物,一边细心标注。或是经过上次的刺杀之后引起了这些人的警惕,此刻外头有五六个人提着刀四处巡视。两人藏在树丛之后观察着他们巡视的规律,摸清了之后才迅速分头下手。林山倦率先看了上次她觉出不对劲的屋子,开门进去,正中央的大桌果然是一个巨大的沙盘,上头一半模拟了京城的地形,另一半模拟了拒南关的地形。再看周围,挂着一张描绘详细的地形图,正是拒南关的兵力部署。林山倦将整间屋子摸索了一遍,将桌子上的书信捡了几封较为重要的誊抄之后便悄声离开。既然行军布防图之类的东西都在这,那想必谋反的军队和军资也都在这儿,具体位置,只能看柳河能查到什么了。此刻情况不清楚,切不可打草惊蛇。柳河则来到整个小村之中最大的一间土坯房,月光下,满屋整齐摆放着泛着寒光的钢刀,和紧密排列的弓箭。她放轻脚步,小心翼翼走在钢刀和弓箭的缝隙之中,循着两列之间的空隙慢慢往里走,一直摸索到墙。难道这间屋子只是存放军器之用?柳河正纳闷儿,忽而听到面前的地面有细微响动,赶忙一跃攀住房梁隐藏其上。她才躲好,地面忽然被掀开一个四方的洞,一个男人摇摇晃晃从下面钻出来,循着空隙走到外头,不过片刻又转回来,再次顺着洞口爬下去,想必只是夜间解手。柳河一直待到再无响动时才爬下房梁。她偷偷掀开木板看向下头,一个磨得十分光亮的扶梯被钉得结结实实,通向下头。地下黑黢黢一片看不真切,她并未贸然下去,轻手轻脚关上盖子之后离开这间屋子。若地下居住的士兵数量庞大,必不可能只有这一个出口,她还需要探查其他的出口在哪儿。第191章 想不出标题第191章 想不出标题松云山上的村子并不是很大,如今看来,这些屋子都已经被叛军征用,作各种用途。纪士寒的准备十分充分,并且所有军资一应俱全,怪不得在他的所有府邸之中搜不到什么银钱,看来他早就有所防备,把这些银钱变现了。现在还找不到这批军队和纪士寒有直接关系的证据,就算直接给纪士寒定罪,这批军队也不见得就会对靖国忠心耿耿。还需按照原计划,请君入瓮才是。三人在山坡上又观察了一天,大概标记了地图之后回到京城,一同来到公主府商议。林山倦将地图展开在祁照眠眼前:“松云山的村落之中一共十几间泥坯房,其中作战室,指挥室,军械室等一应俱全,算是一个完备的军营。”叶溪点头附和:“他们白天在外头操练,四面八方均有人放哨,一旦发现有外人靠近,就迅速回到地下躲起,十分谨慎。”祁照眠目露疑惑之色:“地下?”柳河点点头,指着地图上圈着红色圆圈的地方:“所有士兵住在地下,这些标记就是地窖的入口和出口。他们分列有序,进出并不拥挤,可见是每个人的路线都提前安排好的。”祁照眠因而心生一计:“也就是说,想让这支队伍失去作战能力,只需要将这些地窖入口挡住就好了,对不对?”叶溪思索着:“按理来说是正确的,但是我们并不知道他们的行动时间,如果不能精准掌握时间,恐怕也难以起到理想的效果。”如果过早围堵,纪士寒听到风声必然不会轻举妄动,无法抓他一个现行。如果晚了呢,祁照眠和祁意礼恐怕又会有危险。柳河沉思片刻,忽然想到叶朗:“叶朗作为纪士寒可以信任之人,必然知道行动开始的时间。如今他对溪儿也有防备之心,不如我去他身边搜寻蛛丝马迹。”叶溪下意识就想反驳,但话说出口之前,她又不能否认这是个可行的提议。如果只有她们两个人,她一定不会答应,毕竟叶朗如今连兄妹情谊都全然不顾,万一对柳河做了什么……可殿下也在这儿,她便不能为一己私欲去阻止。祁照眠多看叶溪一眼,并未马上答应:“若无更好的法子再说。”叶溪松了口气,继续分析地形图上的信息。半日整理下来,围堵地窖入口是上策,这样既能有效阻挡,又能减少伤亡。这些人毕竟还是靖国人,有些人或许并不想要谋反,能劝降是最好不过的。祁照眠整合了所有已知信息之后,将自己的计策说与众人。而后,便只等着南蛮王的回信,看他是否能明悟,与靖国这边联手。叶溪两人走后,祁照眠蹙着眉将林山倦拉回和阳殿,握着她冰冷的手,更觉心疼。“晓儿,去煮些暖身汤来。”吩咐过后,两人进了屋,祁照眠的担忧再也挂不住,堆得满眼:“是不是冷坏了?快去床上歇着,莫要染了风寒。”林山倦由着她牵,她喜欢这种被关心的感觉,这让她觉得,虽然还没有被温暖的被衾包裹,却已经浑身都开始暖洋洋了。“别担心,你才是呢,昨晚我不在,你有没有踢被子?”祁照眠嗔她一眼,强硬地把她塞进被窝里:“贫,我何曾踢过被子?”林山倦忍不住笑出声,拉过祁照眠的手臂,在她耳畔低语几声,祁照眠的耳廓肉眼可见地染红了。“林山倦!”林山倦笑着挨了两拳头,把人抱在怀里:“哎呀真热乎,快让我抱抱。”祁照眠看向门口:“过会晓儿还要来送暖身汤,你勿要放肆。”林山倦两眼一闭什么也不听:“我挨饿受冻,又得看着那两个人卿卿我我,身体和心灵都受到巨大打击,你不心疼我也就算了,还想把我一脚踢开!”她这番话把祁照眠说成什么人了?祁照眠无奈地轻轻拍着她的肩:“我……并非不心疼你,我只是……晚上关了房门怎么都好,现在是白天,总要……”她越说脸越红,后边的话像是根本说不下去了。林山倦再也忍不住,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难道我们之间不能有单纯的亲亲抱抱,只要我碰你,就是想……”祁照眠赶紧捂住她的嘴,林山倦这人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半点不会委婉的,可千万不能被她大喇喇说出来,再给旁人听去了。“不许说。”林山倦赶忙点头,并做出发誓的样子,才重新得到言论自由。恰好晓儿已经端着暖身汤过来,祁照眠整理好裙摆,看着晓儿准备喂林山倦时,出声拦下。“你下去吧。”晓儿放下汤碗离开,还贴心地关上门。林山倦好笑地看着她:“叫晓儿出去干嘛,这下谁来喂我?”祁照眠不和她争嘴上的输赢,端起汤碗,舀了些递过去:“我来喂你。”林山倦爱极了她吃醋的小模样,却闭起嘴巴拒绝:“太烫了,我喝不下去。”祁照眠嗔怪地看她一眼,放在自己唇边吹吹,才又递给她:“喝吧。”林山倦这才乖乖喝下。温暖的汤汁经过喉咙一路往下蔓延热度,祁照眠喂的节奏刚好,不快也不慢,如她本人给林山倦的感觉一般细腻温柔。日光透过窗棂落在祁照眠肩上,她低眉吹汤的动作矜持无比,每一个手指尖都极具优雅,动作斯文缓慢,一举一动都能捕捉为美人图。林山倦觉得这汤大概有什么问题,不然她怎么会越喝越渴?祁照眠本是专注的,但偶有一点视线分到林山倦那边,便能注意到她一动不动的痴迷目光。被看得久了,便是泥菩萨也要掉下一层泥来,何况祁照眠?她的手逐渐捏着勺子都觉得火烧火燎,最后一口喂完,她隐约在林山倦凝视的目光中看出不寻常的意味,下意识起身:“我还是把这个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