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气得生咬牙:“这个纪士寒真是心肠歹毒!”林山倦拿着另一本,翻来翻去,最终还是放下了。她自诩手里的性命不少,但相比较这些,仍旧九牛一毛。叶溪仍在怒骂:“……常震明好歹也是有爵位的大臣,为何要听纪士寒如此摆布!”林山倦揉揉太阳穴:“他并非听信纪士寒,而是听信自己的欲望。”对上叶溪疑惑的视线,她耐心解答:“如果没有好处,他会犯这么大的险啊?”叶溪想不通:“他原本已经名声地位都有了,还想要什么?”林山倦摇摇头,现在她并不想探究关于常震明的事,她只是由此联想到叶朗。既然叶朗已经和纪士寒达成某种约定,那证明纪士寒可以达成叶朗的愿望。叶朗想要什么?眠眠?可光有这一个理由,砝码可不够重。还有什么能动摇叶朗呢?“叶溪。”“嗯?”“那天晚上你和你兄长争吵的内容,还记不记得?能不能说给我听听?”叶溪一愣:“啊?我……我倒是记得,可——”林山倦说出自己的想法:“既然你兄长已经和纪士寒走得这么近,想必纪士寒允诺了他什么,所以才让他有所倾斜。如果我们能了解到你兄长想要的,提前干预,或许能劝住他。”叶溪也觉得有道理,便就着脑子里现在记得的内容说给林山倦。可说完之后,两个人都沉默了。“你们这些女人能不能老实一点在家相夫教子?”“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将军之位?”“她是不是为了讨照照欢心?”想要祁照眠,想要女人成为他的附庸臣服他,永远被他掌控。想要无才无德却稳坐将军之位。他想要的还真不少,纪士寒为了笼络他,恐怕嘴皮子也说烂了。“这三者想达成任意一样,都需要皇权的首肯。所以纪士寒这是把自己的目的摆在明面上来引诱叶朗了。”林山倦甚至已经懒得再用“你兄长”尊称,她真想叫他“狗贼”。叶溪也叹了口气:“兄长毕竟听从父帅多年的教导,想必还不至于一步就迈到糊涂谷里去,希望他在家的日子,父帅能将他拉回来吧。”林山倦对此不置可否,她知道人心的欲望一旦膨胀,会变得多疯狂。比如她曾杀过的那些贪官,无一不是黑着心肝,吸取民众的骨髓来滋养自身的疯子。叶朗想要的东西看上去只关乎几个人,可实际上,却是他的掌控欲的体现。如果纪士寒所形容的前景真的能打动他,那叶朗的倒戈就是必然的,该提前做防备。尤其是,现在京城的军备都在叶朗手上,万一他真的有所行动,那还真是防不胜防。林山倦望向窗外夜色,不免心事重重。-十日后,两人穿越襄州,因为事情顺利,脚程又快,路程已走了一半,却也错过了客栈,好在还有一个摇摇欲坠的茅屋能勉强休憩。外头阴云阵阵,看来今夜难免要落下大雨。“我们还是在这儿休息一晚吧,若是再往前走,一会儿下大雨可难免要被淋成落汤鸡了。”林山倦也同意,两人把马拴在一截枯木边,而后将茅屋简单收拾一番,一人找了个干净地方躺下。外头隐隐有虫鸣,随着风越来越大,虫鸣声减弱,直至完全消失。“山倦,你说我们回去的路上会平安吗?”叶溪忽然问。林山倦思索几秒:“纪士寒也不是傻子,估计早就探到我们的消息,不会无动于衷的。”说完她安慰叶溪:“别担心,过了这座山就能进城了,我有清政令,就算有人追杀,也可以借用守城的兵卒应对。”叶溪闻言轻笑:“好,我自是信你的。”后半夜,大雨果然倾盆降下。一道闷雷将熟睡的两人吵醒,破旧不堪的茅屋开始漏雨,林山倦那边尤甚。叶溪睁开眼,本想叫她过来这边歇,忽觉脊背发凉,下意识握紧刀鞘。林山倦被她警惕的样子带动,也彻底精神了。两人同时看见一个什么东西从外头丢进来,来不及反应,下一秒便迅速翻滚离开茅屋。外头的雨好似塌了一边天,又是深秋,凄冷入骨。两人才离开茅屋,来不及回头,茅屋就被炸得稀烂,稻草飞了她们满身满脸,混合着叫人看都看不清的雨水,当真狼狈。不过这样的天气虽然糟糕,却也有好处——至少她们不用担心会有弓箭手伏击,毕竟这么大的雨,就算能勉强射出,也会因为风雨的关系偏移,理智者都不会做此决定。她们从地上站起,全身顷刻便湿透了,对面约有十人持刀而立,朦朦胧胧看不清楚。两人隐晦传递视线准备后退,一转身才发现后方的路也被堵死了。夜行衣将他们的面容完全覆盖,脸上的面具更是只露出一双眼睛,想辨认相貌难上加难。叶溪一语不发,缓缓将手中钢刀抽出,落在身侧,雨水顺着刀身洗刷,最后于刀尖滑落。“才说过就来了,他们偷听我们说话?”林山倦的匕首已然滑落在袖中,闻言冷笑:“偷听小女孩说话,真是无耻。”为首的人一言不发,跟在他身后的人反而提刀指着叶溪:“久闻安南郡主武艺高超,今日特来领教!”叶溪盯着他,不屑嘲讽:“藏头露尾,何谈领教?”那人上前一步:“不必好奇。若是你死于我手,此后高手榜上,你的位置,便是我的名字。”第162章 雨夜激斗2=第162章 雨夜激斗2叶溪已然将刀反握在手中摆开阵势:“如此说来,你该感谢你的主子,若没有他的银子,你根本没有资格领教我的高招。”话音落地,她率先冲出,直取男子。男子被她的速度惊着,下意识防守。然而与叶溪对打,若你一开始就陷入防守,那败局已定。为首的人看向林山倦,双手握刀,压低了声音嘲弄:“今日,你必死于此处!”林山倦不屑与他口头争执,躲过这人一刀之后便顺势攀住他的手臂,匕首滑回袖筒,她另一只手臂也攀住他的肩膀,直接将他牢牢锁住。两人距离颇近,林山倦冷笑:“你看那边是什么?”男人恼火地转身,想让其他人趁机下手,但林山倦早有预判,匕首滑出,她径直在这人肋间划了一刀。“是你的坟墓。”话音落地,男人捂着伤口向背后刺出一刀,林山倦早已不在,天色昏黑,大雨滂沱,他无法找寻林山倦的位置。周围人也都在四处寻找,一会儿说在树上,一会儿说在树后,再过一会儿,说她在树上的人已经被割断喉咙,倒在泥泞之中。叶溪的战斗要更加顺利些,这人功夫一般,她还用不上防守,只管强攻。叶溪的刀法又快,力气又大,劈砍横扫无所不会,男人难以招架,逐渐连防守都乱了章法。“这点能耐,还敢收太师的银子,出来献丑?”她嘲讽一句,男人果然怒极,用力震开叶溪之后试图反击。只可惜他的心已经乱了,招式也乱作一团,大开大合的攻势露出浑身的破绽。劈下来的刀锋被叶溪硬碰硬对上,“锵”一声,男人的刀化为两截,下一秒,胸膛被洞穿,而后睁着眼睛扑通倒下。叶溪并不留恋,看也未看一眼径直转身去帮林山倦。林山倦虽然偷袭了几个,但毕竟人数众多,很快就被逮到,紧接着为首的男人就好似盯紧了她一般穷追不舍。林山倦且战且退,难以招架之时,叶溪的长刀出现在她眼前,一力拨开头目的刀,立在她身侧。“解决了?”叶溪点头,沉稳的语调表示她并未费多大力气。“解决了。”两人背靠背,叶溪盯紧了头目:“这个交给我,其余的交给你!”林山倦应了一声,两人同时奔出。身后传来刀刃相交的声音,林山倦无比信任叶溪,只专注于眼前这些小喽啰。刀法不是她的长处,偏偏头领刀法不错,导致她被压着打。可这些小喽啰,她若要收割,也是轻松。林山倦的手段处处透着与她性格截然相反的狠辣与冷漠,她率先躲过刀锋,一手握住刺客的脖子,顺势倒向他怀里,令其他想攻击的刺客束手束脚,而后匕首滑出, 直直插入刺客的咽喉。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林山倦的身上满是鲜血,但这些只会让她更加冷静。叶溪的战斗同样不遑多让,方才以长刀占尽了优势的头领此刻不知为何束手束脚,他一样采取防守的策略,但他的防守显然比刚刚那个挑衅的要好上许多,叶溪短时间难能破开他的防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