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月足够他温习加熟悉环境,他也恰好带了刚好够用的钱。与他相比,许峰因为没有带够钱所以被三个人轰了出去。他们可是同乡,但凡王醒有多余的钱,难道还不接济一晚?”齐圳恍然大悟:“也就是说,许峰没有经验,所以盘缠不够。而王醒有经验,所以一切都计划得刚刚好!”林山倦点头,继续说自己的猜测:“但是!现在我们得知他没有参加科考。试问一个满心想着通过科举改变命运的人,却没有参加科举,反而在放榜之后醉醺醺地迁怒别人,最后服毒自杀。你说说,是因为什么?”齐圳的思路也清晰了点,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他……他不该不去的,他一定会去的。难道是因为什么其他因素,让他改变了主意,所以没去?”林山倦微微一笑,竖起一根手指摇摇:“他不可能是不想参加,因为就算给他再多的钱,也不如他自己当官来得实在。他读这么多年书,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所以他没去的原因,一个是“不敢”,另一个,就是“不能”!”齐圳有了些质疑,“他努力这么久,有什么不敢的!再说,这长路漫漫都坚持过来了,也没什么能吓到他吧。再说不能就更离谱了,他一个大男人,好手好脚有什么不能去……”齐圳质疑到一半,脑中忽然灵光一现!“大人你是说!有人……不想让他去,所以……他才不能?”林山倦笑眯眯地看着他,“不错,还不算太笨。所以他的四个同乡,必定有知情者。因为这三个人对他的才学最了解,也是离他最近,最有机会下手的人。”齐圳若有所思地点着头:“也就是说……您带回这些试卷,一来是对照那封绝笔的笔迹,二来,就是为了查阅其他人作答的朱卷内容?”林山倦满意地点点头:“如果这封绝笔的笔迹能和其中一个人对得上,那我们就不用在京城大海捞针了。”她原本是要对王醒的笔迹,可现在既然王醒没有考试,那要对的,自然就是凶手的笔迹!没人会对一个肚子里没有半点墨水的人生出忌惮,这个人之所以杀掉王醒,多半是因为感觉到他对自己有威胁,所以才动了杀心。齐圳叹了口气:“都是同乡,中榜的事都尚未分晓呢,怎么就下得去手,万一他把人杀了,结果人家没中,那又该如何是好?岂不是白杀了?”林山倦一愣,齐圳的话反而把她的思绪点亮了——齐圳说得没错,那几个人又不是傻子,在天子脚下杀人可不是件小事,又同为科举的考生,这事要是有一点纰漏,被查出来都是死罪难逃。那他为什么还要下手,难道杀人的原因,并不只是因为忌惮王醒的才学吗?可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原因呢?第106章 这下真的爱上金主了,完蛋了。第106章 这下真的爱上金主了,完蛋了。齐圳再度提出一个设想:“会不会是王醒当天因为什么事耽误了考试,事后心情不佳,和同乡起了争执,所以才被杀?”林山倦摇摇头:“说到这儿,不用对笔迹也知道那遗书也是伪造的,这显然是谋杀,若是临时起意,不该这么周密。”齐圳思索片刻又猜:“那——难道是……早有私仇?”林山倦摇了摇头,否定这个猜测之后,又冒出一个更关键的问题——既是同乡,那必然经济水平也差不多,他去不起迎宾楼这种地方,那些同乡更没可能把杀他的地方定在那么奢侈的地方。尤其是许峰,客栈大通铺都住不起了,哪还有钱预定什么天字号包间?这案子真是奇了怪了,明明看动机的话,三个同乡都是凶手。可看实际情况,这三个人又都没了嫌疑。林山倦凝神思索,直到腹中传来“咕噜噜”一阵响声,才想起来饿。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她光顾着想这个事,跑来跑去,还没吃午饭。外头的太阳已然过了正中,林山倦干脆下班。“算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把这些卷宗藏好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说。”“是。”她骑着马满脑子都是这件事,等回了公主府,路上的丫鬟小厮行礼都没听见,脑子不受控制地对现有的线索抠细节。身子循着进食的本能,把她带进了膳房。做饭的厨子一看她进门,赶紧惊恐地跪下来。“驸马爷怎么来这等油污之地了!还是快快出去吧,免得脏了衣服!”林山倦恍然回神,歉然地笑笑,“你起来吧,随便弄点吃的给我就好,我去外边亭子里等着。”从膳房退出来后,她又边想边往花园走。正是早春,花园里乍眼望去,李白桃红,春光明媚。浅粉色的桃花更是娇嫩欲滴,浅淡的花香令人心驰神往。林山倦顿觉心情都好了许多,再往里走,隐约听见潺潺流水声,大概是花园里的小池塘。她恍然想起祁照眠的鱼池就在这儿,这个点儿她或许在喂鱼。想起祁照眠,她不自觉地轻快许多,转过几株桃树,果然瞧见一道浅粉倩影。祁照眠的身影完全融入满园春色之中,却比桃花更娇艳,比满园芳菲更摄人心魄。她走在池塘边的棕榈树下,宽大的叶子为她遮住些许日光,将她的粉色襦裙衬得更加妩媚温柔。潺潺的流水自她裙边浮浮淌过,池塘中的鱼儿也争相跃出一睹她的明艳姿容。白净修长的手中捏着一个竹箕,她微仰着头,摘下桃枝上开得最明媚的花,柔软的布料随着她的动作下滑,露出白如花瓣的藕臂。林山倦站在原地,眼中盛满了祁照眠的影子。桃花一片连着一片地盛开,如远山云霞粉白漫天,可祁照眠只是一个摘花的动作,便将这满园的春色贬为她的陪衬。她放下竹箕,端着手在林间漫步,似乎也在欣赏纷纷而落的花瓣,此刻风和日暄,裙边随着她漫步的动作轻轻摆过遍地落英,一颦一蹙都是能叫人沉沦的风情。林山倦说不出话,她好像很想跑过去抱紧她,可也好像不想打扰了这幅美人图画,总之她站在原地,被迫聆听自己沸腾的心跳。完蛋了。这下真的爱上金主了,这可真是完蛋了!祁照眠喂过一圈鱼,余光瞥见那个站在不远处的身影,定睛细看,才发现是有些呆愣的驸马。她无意识地弯起唇角,等着人过来。今儿倒是回来得早,想必是这几日被案子缠住,没心思斗地主,不然怎么舍得回来这么早?她半是埋怨半是欢欣地想着,那人却仍旧没动,脸上的表情似乎逐渐变得复杂,好似在和心里的什么念头争执。见此,她只得出声唤她:“倦儿,过来。”林山倦的确正在强烈谴责自己没有职业道德。金主确实美,又有魅力,但是你的任务是什么?任务还没完成你先爱上金主啦?这合适吗?也好意思配做杀手!真是太低级了!太……“倦儿,过来。”“哎!”去他的吧,金主叫我呢,可不是我自己想过去。她迈着僵硬且虚浮的步子走到祁照眠面前,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眼睛也不好意思盯着祁照眠看,只看着池塘里游弋的鱼。呼!嘿!镇定,又不是第一天见,紧张什么,快搭句话,显得你很轻松,一点都没有因为意识到自己喜欢人家慌张。对,我不慌张。“吃鱼喂东西呢哈。”祁照眠一愣:“啊?”林山倦脸一红,慌忙纠正:“nonononono……我是说……喂鱼吃东西,哈。”她今天有点太不对劲了,祁照眠在心里重复她的“nonono”,暂时没问出口。“发生什么事了吗?”林山倦一噎,头都快摇飞了:“没事啊,我……我饿了,回来吃东西。”祁照眠一惊,下意识挡在鱼前:“它们太小,怕是不能果腹。”林山倦:……好的好的,现在气氛逐渐变得尴尬,并且是诡异的尴尬。祁照眠上下打量她一眼,总觉得今天的林山倦似乎很慌乱,不知道她在紧张什么。难不成,她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还是在外头闯了祸?祁照眠眼神微眯,上前一步,林山倦下意识就想躲,被祁照眠扣住肩膀:“老实说,有什么事瞒我?”林山倦苦哈哈地笑笑:说?那我直说“穿越之爱上金主的美色”你可不许生气哦。不,我不敢这么说。“没有瞒着你的事。”她心虚的表情和信誓旦旦的口吻大相径庭,祁照眠一眼识破,冷哼一声。“没有?考虑清楚再说,趁着本宫还有耐心,若不触及底线,都可以饶恕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