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奴婢伺候您洗漱。”祁照眠看向门口,心生一计:“进来吧。”晓儿端着水进来,没瞧见林山倦,心下疑惑。祁照眠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轻叹:“驸马还是更喜欢偏房,一会儿你给她带几床被子过去,莫冻坏了她。”晓儿一惊:“殿下,偏房清冷,驸马身子单薄,怕是受不住夜间的风寒。”祁照眠起身走到床边:“你下去吧,小心伺候驸马。”晓儿皱着眉下去,祁照眠把窗户拨开一条缝,果然见晓儿出了门直奔陈嬷嬷那。她唇角微勾,上了床盖好被子,只等着所想的事变成现实。果然,不久之后她就听到隔壁门口隐约传来陈嬷嬷的声音,然后不过几个呼吸,窗子被打开,林山倦小声呼唤:“公主!我……我能先进来一下吗?”祁照眠唇角扬起,并未回答,全当没听见。林山倦已经听到陈嬷嬷说“老奴给您送被子来了”,顾不得更多,她赶紧翻进祁照眠房间里,然后迅速拉上窗户,跑到门口打哈哈。“哎呀,陈嬷嬷我在这儿!”陈嬷嬷惊讶地看着她:“哦,老奴听说驸马要睡偏房,特来送被子的。”林山倦尴尬一笑:“我……我回去拿件衣服,不是回去睡。”陈嬷嬷点点头,吩咐身后的丫鬟:“快将驸马的东西都收拾回来,怎么一直在偏房放着?”丫鬟们齐声答应,然后开门进去收东西。林山倦眼前一黑,尴尬地维持笑容。陈嬷嬷行了礼退下:“那老奴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林山倦干笑:“嬷嬷慢走。”看着人走远,偏房里的丫鬟们也都抱着她熟悉的被褥离开,她绝望地闭了闭眼。“驸马很喜欢开着门吹风?”一声轻斥吓得林山倦赶紧关上门,一步一步挪过来,祁照眠忍不住笑了,把被子往上拉了一点挡住嘴。“那个……公主,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吗?”祁照眠睁开眼,有被子的遮挡,林山倦只能看见她的眼睛。漂亮的狐狸眼隐隐有几分狡诈蕴含其中,不过想来是自己看错了金主成熟又稳重,怎么会有什么狡诈?“倦儿不是去偏房睡,怎么又要过来?”她越是明知故问,林山倦越是局促:“我……陈嬷嬷来了。”祁照眠忍着笑:“陈嬷嬷不是走了?”林山倦欲哭无泪:“可……可她把我被子也收走了,只剩床板了公主。”她边说边靠近,祁照眠瞧她穿得单薄,也不忍心再逗她,闭上眼睛道:“洗了脚再上来。”林山倦马上高兴起来了,实则她对祁照眠的床早就觊觎已久,这软乎乎的,看着就舒服,不比偏房那个好太多了?她迅速洗了脚,靠近祁照眠床边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上很凉。祁照眠尚未睡着,听着她靠近,忽然又听见她噔噔乱跳。?她睁开眼,那人果然在地上不知道折腾什么,趴下又跳起。这又犯什么神经?“你做什么?”正在波比跳的林山倦:“我身上凉,怕给你过了寒气。”祁照眠:……她用力转身,给林山倦让出外边的位置:“爱折腾就去睡床板。”林山倦听出她的恼火,赶忙往床上跑。她小心翼翼踩在床上,被子也由此下陷,祁照眠不耐地拉了一下被子,绸缎过于丝滑,把林山倦拽了个跟头。“唉——”祁照眠听到惊呼声,不耐烦地睁开眼正要让她滚回去,就忽然被压在身下。林山倦的重量并没有让她觉得窒息,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嗯……”祁照眠闷哼一声,林山倦莫名听出妩媚的余韵,下意识吞口水。“我……我不是故意的。”祁照眠蹙着眉看她,林山倦眼中有许多慌乱,却还不下去。“那现在呢?是不是故意的?”林山倦不明所以:“什么?”祁照眠瞧着她迷茫的表情:“压着我,是故意的,还是忘了离开。”林山倦手忙脚乱撤回,平躺在祁照眠身边,小心翼翼盖上被子:“也、也不是故意的。”祁照眠听出她语气中的惶恐,想必是很怕再被自己踢下床,不觉轻笑。“手臂上的伤口如何。”她都没生气,还关心我的伤哎!林山倦唇角扬起,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这次回来之后,祁照眠对自己的态度比从前更好了。“还好啦,只是皮外伤。”皮外伤?祁照眠转头看着她:“我看看。”林山倦也没扭捏,撸起袖子给她看,被绢帛包裹得很厚,却还是能看到血迹。只看绢帛的覆盖面积,想必“皮外伤”,也不是那么轻巧。她转回头,在脑海中想象林山倦经历的场面是如何九死一生。有叶溪,她自己也身手不错,却仍然挂了彩,杀手必然不在少数。林山倦转过来,似乎看出她的担忧,想了想把右手搭在祁照眠身上。祁照眠疑惑转头:刚刚被子都不敢盖,这么快就敢搂上来了?她的脑子里又在想什么?林山倦迎着她的视线,笑笑抱紧她。两具身体隔着两层里衣相贴,温度互传,带给双方各自心悸的感受。“好冷哦,伤口更疼了。”装。祁照眠心里评价,口头威胁:“你今晚有些放肆。”林山倦一抖,开始假装打呼噜。这幼稚的把戏令祁照眠哭笑不得,感受着身上那一点重量,纵有百般不适,也并未推开她。今晚确实冷。她想。第79章 你脱我衣服?=第79章 你脱我衣服?清晨,两个人的温度把被窝填满,听着外头刮过的寒风,便更不情愿起了。林山倦右手有伤,因此只能朝祁照眠的方向侧躺,两人相对而卧,祁照眠率先睁开眼。外头的天色昏暗,许是仍在下雪,门窗紧闭下,屋内更加昏暗,好似天还未亮。祁照眠听到林山倦轻轻的呼吸声,她知道这个人距离自己很近,却也只能看清一个轮廓。昨夜她习惯性地失眠,本是翻来覆去的,可听见林山倦的呼吸声,也不怎么的,不知不觉就睡熟了,中途也没醒,就这么一觉到现在。算是托她的福好了。她想,唇角微弯。“林山倦,该起了。”林山倦听见一点动静,答应一声,脑子还未完全开机。祁照眠听着她哼哼着答应,又听不清楚说得什么,靠近一些,戳戳林山倦的肩膀。“该起了。”林山倦蹙眉,舒适感拉着她不让清醒,她一翻身,拉住祁照眠也不许她清醒。祁照眠毫无防备,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拉进怀里,脑后是林山倦温和的掌心轻拍。鼻息之间满是她身上的独特味道。祁照眠未曾被生人这样对待过,只有儿时在母后怀里午睡时,会被这样拍着脑袋哄睡。她下意识捏住点什么,在继续睡和叫醒她之间犹豫。不等她犹豫太久,晓儿的声音响起:“殿下,清政司来人找驸马,说有急事。”祁照眠险些闭上的眼睛猛然睁开,她有些微恼自己差点像个孩子一样被轻而易举哄睡。“林山倦,起来了。”第三遍,林山倦总算有了反应,祁照眠听到她在倒计时,还没明白这又是什么把戏,林山倦便猛地坐起来。“开灯。”晓儿应声进来把烛火点起,床帘之外透了些亮光进来,林山倦忽觉胸前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祁照眠仍旧躺在原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林山倦被猝然拉开衣襟后露在外边的……胸。随着林山倦的寒颤,它们在跳,一下跳进祁照眠眼里,她忽然感觉自己满脑子都是……它。原来刚刚无意识抓到的东西,是她的衣带。林山倦因为冷意清醒许多,喃喃着“公主我醒……”她看到祁照眠惊愕中带着许多红色的脸,顺着她的手看过来,是自己的衣带,自己被扯开的衣服,和……我靠。林山倦迅速从她手中夺过衣带,慌乱之中甚至打了个死结。“你……你……”她结结巴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脱我衣服?不是起床吗?祁照眠咬着唇边的软肉起身, 强装镇定:“我……我没想……”“不行!”林山倦赶忙打断她,“也……也不是不行,我还没、准备好,你……哎呀反正今天不行!我先走了!”她胡言乱语一般,说完就准备离开。祁照眠愣在那儿,秒懂她误会了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