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径上的人顿时乱成一团,高声呼救。齐圳三人听到这边的声音,赶忙跑来查看,毕竟他们是清政司的人,有人喊救命当然不能坐视不理。齐圳跑得最快,一眼就看到林山倦,激动地跑过来。“林司!可让我们好找!”池塘不深,掉下去的女人已经被丫鬟七手八脚拽着爬上来了,一听这称呼,顿时面面相觑。这紫衣服的是林司,还是绿衣服的是?林山倦出任御察使,风头无两,她们虽身为女眷,不上朝堂,却也听自家夫君说起过,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正三品的大官!当下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林山倦松开手,叶溪却还搂着她的腰。她深知这儿到处都是眼线,赶忙推了叶溪一下,“姑娘,你差不多该松开了。”叶溪闻言马上松了手,面上一红,有些歉然地道:“不好意思,我……一时惊慌,忘记了。”林山倦没再搭话,视线一一扫过那些女眷。“我这上任不久,差点自己就成了第一个案子了,还真有些好笑。”女眷们吓得噤若寒蝉,小丫鬟更是抖如筛糠。林山倦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既然这儿我待不了,那我还是先走一步了,各位夫人玩的开心,可别再掉进去了。”女眷们依旧不敢作声,眼睛齐齐盯着地上的砖块。林山倦白了她们一眼,离开了小院。齐圳三人也随即跟上。“来找我什么事?”林山倦整了整衣袖,晓儿面露焦急之色道:“那边已经开席了,殿下命我来寻您,这耽误了许久,再不过去怕是殿下要生气了。”林山倦也恍惚想起祁照眠提醒过自己,开席要回去,她倒是睡得舒服全都忘了!“快快快带路,完了完了完了。”她严肃不过几秒,三人都被她火急火燎的样子逗笑,脚步匆匆往正席那边去。晓儿跑得最快,还没等林山倦几人过去,她就又折返回来,头上都冒了汗:“殿下不见了!”不见了?那还能去哪?林山倦四下张望着,到处人来人往,就是没看见祁照眠。晓儿也着了急,“刚才殿下就在这儿的,怎么不见了?”这儿的人这么多,加之祁照眠容易被刺杀的体质,林山倦也不免有几分担心。事不宜迟,她皱着眉吩咐,“齐圳去北边问,晓儿去西边,白恕去东边,我去南边,半个时辰之后在这儿集合。”三人应声而去,林山倦也朝着南边一路打听。“请问,见到熹和殿下了吗?”“见了,似乎去后园了。”林山倦点点头,顺着夫人指的方向找过去。越往里走,越见不着人影了。林山倦心下疑惑,正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时,看见两个侍卫守在园子门口。太师府里的府兵并不是这样的盔甲,林山倦暗自留意,直接走到两人面前试探。“两位可曾看见熹和殿下了?”两个侍卫面上有一丝犹豫,而后果断摇头,“没有!”林山倦看穿了他们的掩饰,挠挠额头:“我进去找她,你们别拦我哦。”两个侍卫顿时紧张起来,挡住她的去路,“这不是你个女眷能进的地方,快走快走!”林山倦的字典里还就没有“不能去”这种地方,她也没耐心废话,干脆利落地解决两个侍卫,走进了后园。果不其然,她刚走了十数步,就听见祁照眠冷淡的声音。“……也是可笑,少将军不惜连夜逃去边塞,整整五年,只寻了个仅有本宫一分相似的人,此举真真叫本宫想起来都是呕吐的欲望!”熹和本是想着人多眼杂,不如来后园等着林山倦过来再入席。结果林山倦和晓儿没来,叶朗却忽然来了,他喝得面色酡红,眼含热泪说些荒唐的话,无论如何也不让她走。也是此刻她忽然懂了纪士寒的心思花在哪儿——这里是寂静无人的后园,若是有人借着“发现有人在此幽会”的名头引来众人,那她和叶朗就是几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到时候纪士寒就可以凭借“引诱有妇之夫旧情复燃”之类的借口,把自己彻底踢出朝局。他果然盘算得一手好棋!第45章 “啵”一下=第45章 “啵”一下祁照眠眸色渐冷,叶朗却并未意识到,仍在诉衷肠:“照照,我身后是将军府,我当年一走了之也是有苦衷的!”林山倦原本没想着直接进去打断,毕竟金主在和前任掰扯感情,自己没头没脑冲进去实在不是个有眼力见的人做得出来的事。她只需在外头放风,若是有人来就迅速带走祁照眠,不给人留话柄就是了。但听到这句,这不是典型的渣男语录吗?哦,话里话外都是要祁照眠理解他的意思,你值多少分儿啊,犯得着她用五年去理解?祁照眠尚不知林山倦已经来了,冷漠地摇摇头:“你的妻子还在外边等你,最起码,你该知道避嫌。”避嫌。叶朗心中一痛,误以为祁照眠的提醒,是介怀自己娶妻的醋意,登时恼了。“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娶她吗?许你在京城接二连三地嫁,就不许我娶一个有一分像你的人缓解相思吗?”林山倦听到身后地脚步声,警惕回头——看见了一脸震惊和伤心交叠的……少将军正妻。哦吼。啧。她挠挠脸,没好意思拦人家。这么难听的话都听见了,她还有啥好拦的,难道这个少将军还能说出更难听的话?她不信。祁照眠的声音更冷了,且满是抗拒:“叶朗,你既然娶了就要爱护她。本宫不会在意你娶了谁,也不想你在意本宫嫁了谁,事已至此,你我各自有妻,就不要再说荒谬的话!”她了解叶朗,若不把话说死,他就不会松手,与其让这份孽缘成为潜在隐患,不如直接掐灭了它。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前途,谋划,禁不住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叶朗不断地摇头:“我并不是因为爱慕她才娶了她,照照,你知道我爱的是谁,如果你现在回心转意,我也可以过段时间休了她!”林山倦:……她偷瞄一眼少夫人,好家伙,“指甲嵌进肉里”真是具象化了。这少将军还真能说出更难听的,她信了。“过段时间?”祁照眠捕捉到他试图埋下的陷阱,冷笑一声,“叶朗,本宫当初真是错看了你,负心薄幸,可恶至极!”所谓过段时间,难不成是还想让她做小?你还真是敢想!话里的拒绝如此明显,林山倦也懂了她的心思,加上旁边这位少夫人的怨气着实也大,她毫不犹豫直接走到祁照眠身边去。祁照眠纤细的身影背对着她,淡紫色的衣裙虽让她多了许多温柔,可却没有让她变得软弱。她仍旧腰杆挺直,面对曾经的青梅竹马,毅然决然将这份感情扔在地上摔得细碎。叶朗泣不成声:“你!你真的心如顽石!你好狠……”他看到信步走来的林山倦,眼中的愤恨更甚。林山倦径直走到祁照眠身侧,将她搂入怀中,后者吓了一跳,侧目见是她,才放松下来。无论如何,有林山倦同在,就算此刻有人来了,也不会是传出她和叶朗有什么龃龉。“她并不是铁石心肠,也一点都不狠,她只是分人。”林山倦接上叶朗的话,想起他刚说的替身文学就一肚子火。“少将军喝醉了就去找自己的妻子撒酒疯,和我夫人聊什么呢?”叶朗喘着粗气,对这个突然冲出来打断自己表白心迹的人讨厌得很。尤其她还是名正言顺的驸马,尤其,她正抱紧了她。叶朗的目光定在她搂着祁照眠腰际的手上,咬牙切齿道,“把你的爪子给我放下!即便是女子也不能这样碰她!”林山倦冷笑一声,察觉到祁照眠还要说什么,再度用力把她抱紧,示意她一切交给自己。这稀罕的强硬叫祁照眠有几分恍惚,不知是因为这人是自己驸马,还是同为女子的关系,她并没有那么排斥林山倦抱着她。甚至对她此刻给予自己的支撑,心怀感激。“她是我的人,我要做什么,还用你一个外人来约束吗?”叶朗的双拳紧握:“我在和照照聊些风花雪月的过往,劝你最好离开。”林山倦一哂,嘴里半点不留客气:“过往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吗?你爱当好的就当好的,我们不稀罕要了看不出来吗。”“再者,你要聊风花雪月,行啊,我也听听。有值得借鉴的地方刚好能学学,好方便我后半生都说给她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