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钻出酒窖,就瞧见一个蒙面人正举着一包药粉往罐子里倒。蒙面人也没想到地板忽然被掀起来,一时间两人面面相觑。“你……”林山倦抱着一坛酒爬上来,“你在下毒吗?”蒙面人见被拆穿,也不再遮掩,仓琅琅拔出一把剑,剑身映照月光,寒意逼人。他招呼也不打就动手,林山倦只来得及向后翻滚躲过,但这人的剑追得更快,若不是林山倦及时偏头躲过,被砍成两节的就不是白菜了,而是她的头。两人的打斗一触即发,林山倦手里也没有防身的武器,只有一个酒坛子,又舍不得扔,无奈之下脚尖勾起一个木棍握在手中抵挡。她背靠墙体,蒙面人认为她无处可躲,一剑刺来。这一着急,破绽就露了出来,林山倦迅速躲过,而后拿着柴狠狠抽在蒙面人手上,疼得后者闷哼一声,手软松了剑。林山倦勾起他的剑拿在手中,顺势闪到他侧身,一脚踢在他肋间,蒙面人连连后退数步,最后撞在一篮子鸡蛋上才停下,满身蛋黄,狼狈至极。他捂着肋下,多了几分警惕,四下乱瞟,似是想逃。林山倦把玩着他的剑:“你们这的杀手都这么卑鄙?真是脏了杀手的名头!”黑衣人目露凶光,低喝一声,“少废话!”他双目赤红,抓起另一只凳子砸下来。林山倦手腕一动便挑碎了凳子,虽然第一次接触这种冷兵器,但好在剑足够锋利,因此生疏也没关系。她追上一步,直接用剑身把黑衣人拍翻在地。黑衣人挣扎着要坐起,剑锋忽的抵在他喉间,立刻截停了他的所有动作。林山倦冷哼一声,“这么想要她的命?下毒的手段都用上了,真够没下限的。”黑衣人对她的话似懂非懂,但好歹听出了话里的嘲讽,语气不甘。“你要杀便杀,何必啰嗦!”林山倦挑眉,“功夫软得一批,嘴还挺硬呢。”她收剑准备叫巡逻的卫士带下去审,蒙面人却知道自己任务失败,干脆服毒自尽了!林山倦甚至没来得及阻止,就瞧见他忽然吃了东西,然后浑身僵硬抽搐死亡。这……?她啧啧摇头,喃喃:“给你多少钱啊,做到这份儿上。这下好了,任务没完成不说,命也没了,果然没用。”言罢,她重新抱起酒坛,瞥了一眼窗外。“看也看了,回去该和谁汇报就和谁汇报,完事之后记得回来陪我喝点。”窗下的月留惊讶地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现身行了礼,然后略有些尴尬地去找熹和禀报,心里的惊讶愈浓。她趴墙角……不对,是探听情报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干脆漂亮的招式。明明上次一路尾随都不曾被发现,怎么这次暴露得这么快。难道她上次也是故意装作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不成?她本想等林山倦落了下风再出手相救,没想到自己脸都没来得及露就被发现了。月留边想边走,一路飞奔到和阳殿,轻敲了门,门板后边传来熹和淡淡的回应。“进来吧。”月留推门进去,熹和放下手里的书,“有情况了?”月留点点头,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讶之色。“驸马去膳房找了点吃的,这期间确实有人潜入膳房,意图投毒,被驸马撞见。”熹和缓缓起身,绕过桌子,慢慢踱到一边。“可叫太医去看看,若还未成亲就死了,白白浪费了这几日的功夫。”月留干笑一声,“殿下,驸马毫发未伤……还把那人制服,只不过杀手服毒自尽了。”熹和眸子里也流露出惊讶的神色,旋即皱眉问道:“那你回来做什么?”月留有些不自在地垂下头,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我……被发现了,驸马还说让我禀告完去找她喝酒。”熹和:……她忽地想起自己下午看到的茧子,心中了然:“倒是本宫小瞧了她,也罢,你回去吧。”月留小心翼翼抬头,“我去哪?”熹和无奈地揉揉眉心,“你还想去陪她喝酒么?”月留惊慌摇头,熹和背过身:“如此一来,倒是省了我们自己试探。你瞧着,她功夫比你如何?”月留沉吟半晌,为难地摇摇头:“殿下恕罪,臣不知。驸马出招刁钻迅速,并不拖泥带水,蒙面人在她手上只走过三招就被拿下。中土少见这种功夫,那干脆利落的身手也看不出是来自哪。”这么神秘?熹和眸色渐深,对林山倦未表现出的另一面更加好奇。月留仍在回想刚刚看到的画面,忽地又有了一个发现:“不过……驸马的招法似乎自成体系,虽然独特,但看得出……她也是经受过训练的。”“训练?”熹和想起前天晚上她轻易夺了自己防身的匕首,那敏锐的感知,即便醉酒也是在的。难不成,她真的是听命于谁的杀手?“你退下吧。”“是。”听着人走,熹和开了窗,目光看向偏殿的方向。算算日子,派出去调查的人兴许还有一个月才能回来。不过她倒是有了些猜测,手底下人调查回来的结果,必然是和这个林山倦有所不同的。或许,她不是黄月。第22章 不知分寸的驸马=第22章 不知分寸的驸马翌日清晨,林山倦破天荒地没有赖床,昨天的教养嬷嬷实在让她“深受迫害”,因此一晚上的梦里全都是教养嬷嬷的皱纹,和喋喋不休的嘴巴。她梦见四张嘴就在自己眼前开合,惊得她丁点儿睡意都没了。望着素色幔帐,林山倦揉揉额头,干脆爬起来去晨跑。她素有晨间锻炼的习惯,只不过最近情况复杂,所以一直没顾上。昨夜毕竟喝的多了些,此刻猛一起身还有些头重脚轻,路过桌椅时带翻了两张椅子。她瞧了一眼也懒得扶,边走边收拾衣服往后园去。晨光熹微,管教的婆子像上班族一样准时,才吃过早饭,四人就齐齐来到林山倦屋子里,只看见满地狼藉,不见人,顿时慌作一团。林山倦刚在亭子里安然坐了一会儿,就听见“驸马爷被歹人掳走”的呼喊。她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感慨:这公主府也真是不平静,昨晚才有一个投毒未遂的,今儿又一大早就驸马爷被掳……?不对啊,我就是驸马啊?这些人喊什么呢?让人家知道我一个杀手被人掳走,我还要不要面子了?她嘴角抽了抽,跑到偏殿附近的时候,遇见那个想要找熹和通报的丫鬟。丫鬟只顾埋头跑,没料到眼前忽然出现一个人,两人再一次结结实实撞在一起。林山倦捂着心口无力吐槽,这地方这人怎么都这么冒冒失失的!这么大个人还看不见吗?等她抬起头看到对面的丫鬟——好吧,只有这姑娘冒冒失失。“跑什么呢,我丢了这么着急?”丫鬟惊讶抬头,看清林山倦时,面上顿时飞上一抹红霞。而后她爬着跪起来,声音也断断续续:“驸、驸马爷饶命!”林山倦无奈地叹口气,对这种十五六的小姑娘,她是实在生不了什么气。她弯腰,拉着丫鬟的胳膊把她扶起来,“哪有那么严重,以后别这么冒失啦。”或许是她的温和同别的主子大相径庭,丫鬟目瞪口呆:撞了人家两次,竟然都宽恕了不说,还亲自把自己扶起来。这一感动,眼中热泪顿时落了下来,吓得林山倦急忙缩回了手。“你哭什么?难道我还撞疼你了?”明明我的胸还在疼!我都不好意思说!丫鬟紫薇式摇头,“不不不!是驸马爷人美心善,奴婢感动!”林山倦:……“不,不……你这一哭,我都不知道你是在谢我。”熹和刚起床,就听见外边的人吵嚷说驸马被人掳走了,心下疑惑。昨晚月留不是说把刺客杀了?难道又去了一波?她急匆匆收拾了,拐过一个弯就抵达林山倦的偏殿时,刚好看见林山倦和丫鬟的一番拉扯。丫鬟红着眼圈儿似有羞怯,林山倦则抱着双臂正在逗她开心。放在现代这并没有什么所谓,可如今的林山倦是驸马,现在是整个公主府的人知道她是公主的人,再过几天,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她是公主的人。纵使同为女子,她这样的“挑逗”也有些过于放浪形骸了,说不好听些,就是放肆。月留意欲上前叫住两人,熹和眼神示意她退下。她也很想看看,这人还能做出什么更怜香惜玉的动作。在自己面前倒是有分寸得紧,就连做戏都只捏一点衣服,若不是自己利诱,还不愿意娶自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