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内一群人表情诡异,看着吃喝的赵就,不明白赵就是为了什么,难不成天牢吃饭更香?不过赵就没看见这些人的表情,就是看见了也无所谓,自己本身就是为了他们而来,难不成还在乎这些乱七八糟的目光?
等赵就几杯酒下肚,又吃了一碗饭,才缓缓开口“诸位大人都是一方大员,不如过来一起吃,一起喝。”
众人疑惑更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动。
见众人还是那副样子,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怎么?看不起我的饭菜?看来天牢环境不好啊,不如来我昭狱住几天?”
众人里,见过赵就的林匮笑笑,只能走到赵就对面坐下,颤巍巍拿起筷子,忐忑不安的吃着酒菜,温热的美食吃在嘴里味同嚼蜡。众人见此也算放下心,纷纷上前,分吃着桌上的酒菜。
反倒是赵就放下筷子,站到门前,笑看这些人吃喝。等桌子上饭菜消失的差不多,才开口道“在下北镇抚司赵牧之。”
话说完,吃菜喝酒的一群人顿时停下筷子,惊恐看着赵就。就连身居一地最高官员多年的林匮,何贻椿,任公着和朱与圭都不敢再动筷。
赵就也不回头,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朝身后摆了摆,温和道“吃吧,就是想送你们进昭狱,也不急在一时。”
听到身后动筷子的声音,赵就才继续说道“赵某人这些年走南闯北,靠的就是能文能武,孤身一人也不惧刀光剑影,一身正气,从不胡乱交朋友。”
赵就回过身,笑眯眯的看着众人“诸位久在官场,应该比赵某人更懂这个道理。虽然诸位现在是罪臣,但是你们应该知道一件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同朝为官,就是同坐一艘船,要是有人拆板挖洞,呵。你们都还有妻儿老小,还有族人学生,还有朋友同僚,可不要自己给自己难看。”
这话说完,其余人都疑惑不解,唯有林匮带头站起来,冷笑道“生死之间无大事,赵大人来,难不成就是为了给我们讲道理?我林匮五岁读书,到今天读过的道理比你听过的道理还多。”
“无非就是个死,我们还有其他下场?赵大人,这昭狱,难道我们还有不去的可能?”
赵就笑笑不说话,不得不说,这些人能做到这种位置,对于局势的敏感还是有的。赵就的目的林匮知道,林匮的反应,也在赵就的意料之中,无非就是反正都活不成了,能拖一个下水是一个,谁敢说自己屁股就一定干净?
不过赵就不在乎这些,他虽然是名正言顺镇抚使,但是他没这方面的顾虑啊,大不了改头换面当乌龟。
“林大人倒是好胆量,别忘了各位还有家人,明白回话是个死,不明白回话也是个死。给人方便而已,杀一个人和夷三族可是看我们怎么写,抄家抄出什么也是看我们怎么抄。皇上仁德,不想多造杀孽,但我们可是血里滚出来的,多一个少一个无非是花点力气罢了。”赵就笑着,声音温和,但是威胁的意味很足。
“怎么死也是有讲究的,锦衣卫十三式来一遍,说不定还能活着呢。”
林匮听完脸色愈加苍白,别的他可以不在乎,但是自己的妻儿老小一直是他最担心的事情。一开始赵就的意思是彻查他妻儿老小,但是他不在意,自己虽然贪,但是家里人被管的很好,绝对没有参与过这些事。后面赵就一手“夷三族”实在吓人,这是要搞株连啊!那自己妻儿老小可就不能保证了,进了昭狱,一套十三式下来,还能有活人吗?他不能确定。
赵就看出了众人脸上表情的变化,特别是林匮,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大半,于是继续说道“你们到此为止,我们就到此为止,这不是我的意思。”
听到这林匮算是松了一口气,谈判最怕的是什么?就是对方没有拍板的权力。如今赵就这话等于是说,他只是个传话的,他的意思就是上面的意思。锦衣卫上面是谁?皇上啊!
得到承诺后,林匮没再迟疑,果断道“大人,罪员愿意配合。”
其余人想了一会,也算咂摸出点滋味,见林匮这么说,纷纷附和,没办法,他们不是孤身一人,没有独自面对刀光剑影的勇敢。
赵就目的达成,收起食盒,挑眉道“记住咯,银子可不能少,要不然就不是三族了。”
“有钱能使磨推鬼,说不定只是流放呢,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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