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激烈的千言万语最后说出来却只有句闷闷的:“……我长得矮而已。” 柏诗:“那你会这么做吗?” ……好萌。 “你咋啦?” “不碍事,”男人抹了把脸,那妆容竟然牢牢地扒在他脸上一点没乱,“我牙疼的毛病犯了。” 柏诗:“可能还要一会。”她也不清楚杨子午去了哪里,所以没有回答,只是心虚地低下头,假装自己没听到后面这个问题。 他以为这孩子跟人闹了别扭,又或许那人对她并不算好,“我带你逛逛?”他揉了揉耳朵,里面上司破防控诉他总不能绝对服从命令,是个刺头,刺头嘁了一声,将耳麦摘下来放进了口袋里,“有啥想看的吗?埃蒙德家的私人剧院可不是想进来就能进来的。” 普通人肯定不清楚,但男人就是为了这两人而来,顿了一下,觉得跟个小孩说说也没事:“长翅膀那个上去了,”他指了指顶层,“另一个在最后一道门的休息室坐着。” 柏诗:“啊?” 柏诗:“……” 柏诗还没开口,男人高挺的鼻子十分明显地动了动,随后迅速转身朝左侧看去,那是链接上下层的通道,野党的人散了会正一起从那下来,他离老远就闻到了狐狸的骚,鳄鱼的腥,蝙蝠的臭和乌鸦的腐朽。 此地不宜久留,他一把将碍事的裙摆揪成一团,粗矿的,将黑丝绷得死紧的小腿就露出来,肌肉的形状哪怕用丝袜修饰也无济于事,看起来硬得能直接磕碎头盖骨,他从柏诗身边急匆匆走向出口,几步后又退回来,还是摸了摸她的头:“我叫提灵。” “想去看江猎就去吧,那鸟人性格不好,最好别跟他接触,”他提醒她:“这一块现在没什么人,不会有人阻止你的。” 柏诗目送他消失在入口,才想起来自己没给他回应,她转身看向提灵指给她的休息室,最后决定去看一看。 柏诗只能一扇一扇去试,连续进了七八个门后总觉得自己进了个无限副本,她的体力被消耗了大半,却连规则都还没触发,一点头绪也无。 第叁次进入长廊时柏诗没想到对面会有人走过来,离得远灯光又暗,所以一时间没看清,只能待在原地眯着眼,不用说对面的人肯定比她高,高道德感令她对自己未经允许进入这里的行为感到心虚,于是慢慢贴着墙,躲在阴影里缓缓同那人相向而行。 她提心吊胆地走了一小段路,同那人擦肩而过时终于松了口气,但松早了,那口气的最后一点还没从嘴里呼出去,手腕骤然被人攥住抬起来,于是又猛得吸回去,她回头,才看清这人正是提灵嘱咐她离远点的却乌。 柏诗本来就心虚,差点没被他吓死,她不占理,想骂人气势都不足,唯唯诺诺地回了句:“对。”她抽了抽手,“能先松开吗?” 柏诗:? 眼看他即将贴上自己的脸,柏诗扬起另一只手准备随时给他一耳光,她发现自己好像觉醒了某种专克哨兵的技能,当然仅限男人。 莫名其妙。 如果她真的理解了这些哨兵的脑回路那她离疯也不远了,到时候家也别回了,大家一起去精神病院排排坐分果果。 终于找到了! 于是柏诗推门进去,轻手轻脚的,没了门的遮掩视线陡然开阔,江猎背对着她,裸着上半身,甚至腰带也解下来丢在一边,宽阔而蓬勃的背肌因为抬起的手臂显出条条颜色更深的沟壑,脊骨凸起得明显,两边又稍稍凹陷,骨与肉就像分离开,骨有瘦削的美感,肉有饱满的紧实,近腰的那一块裹了两层白色绷带,虽然内里换成了坚硬的机械,但外面包裹着的还是自己人类的血肉,所以依旧会流血。 听见敲门的江猎还以为是去而复返的工作人员,走过来的脚步声却 柏诗其实并不尴尬,裸着上半身的男人她已经看过很多,但为了照顾江猎的情绪还是捂住眼睛,转过身,“对不起?但我听见你让我进来才进的……” 他的声音在这短短几十秒内突然变得喑哑,“转过来吧,一具千疮百孔的身体而已,没什么好藏的。” 原本被他咬住的绷带已经落到地上,很长的一截,柏诗走过去捡起来,触碰到的地方浸满了黏糊糊的湿意,应该是他的口水,“你为什么在自己给自己包扎?医疗组不管你吗?” 顿了顿,他还是说出来:“他们按时收费。” 江猎:“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