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过?” 景元钊:“她能立起来的,别担心。” “张家兄弟估计也是没摸清楚孙牧的底细。”颜心说。 兄妹仨三足鼎立,目前尚且安稳。 他说罢,自己又摇摇头,“做母亲的,总舍不得拿自己的孩子做筹码。有个孩子,对她未必更有利。” 母亲总会被自己的孩子牵绊住。 经济好、港口多、无内乱。 颜心:“……” 颜心笑:“越扯越远了。” 同席的,还有其他客人。 她哥哥们不干人事。 张家设宴,七贝勒和另一个中等身量的男人是座上宾。 张南姝先炸了。 张林广还没开口,她大嫂尹卿云说话了:“南姝,坐下吃饭。当着客人的面,别大呼小叫的。” 她坐下来,稍微缓和了神色,继续问:“大哥,说好了家宴,为什么请陌生人?” “他们一个是保皇党,一个是租界军部现任官员。你说他们不算外人,传出去旁人怎么想我们家?”张南姝问。 张南姝的大嫂尹卿云又开口:“南姝,朋友只论感情,不论身份。你和景家少帅也是朋友,难道我们和南边也勾结了吗?” 尹卿云一梗。 颜心和景元钊是外人,这个时候开口,不是帮张南姝,而是让她和她哥哥们越发离心。 又问张知,“二哥,喝点凉茶吧?” 孙牧这么一点,张知也不好再置身事外。 ——既然是一家人,就没必要因一句话深究不放;不做一家人,也没必要只抓一句话。 尹卿云摇摇头:“喝点凉茶好了,我去吩咐一声。” 不管是颜心、景元钊,还是七贝勒章逸、松山胜,都把目光梭巡到了孙牧身上。 他英俊古板,严肃俊朗。大夏天的,他衣衫整齐到严苛,衬衫扣子一粒不乱。 在乱世,“讲规矩”是致命弱点,很容易被拿捏。 很快,尹卿云去而复返,给众人面前上了一碗微苦的凉茶。 戏班也开始了,唱些清雅的文戏,增添一点气氛。 七贝勒眉心有一颗鲜红美人痣。这颗痣,在盛夏暑热的时候,越发鲜红,似一点血。 松山胜笑道:“大家庭,跟我家一样。” “我请人练习过的。” 松山胜没提防她会出声,表情一敛:“没有。” 松山胜:“我并没问过老师的来历。” 所有人都猛然看向她,包括七贝勒。 松山胜眼底的愕然与慌张,也是藏匿不住。 张南姝想要说点什么,孙牧在桌子底下用力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