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了过来。 梦里的一切,一帧帧似在眼前,真实发生过。 还有景元钊提过无数次的“阿云”,颜心也在梦里听这个男孩叫过她。 如今这个梦,怎么有点……像是一个回忆? 早上,程嫂和督军府的采办一起去菜市场,回来对颜心说:“小姐,您可知道我在路上遇着了谁?” “来旺。这小子是太太那边的,瞧见我就跑。他真是的,我还怕他攀附上来呢,他跑什么。”程嫂嘀咕。 “就是他,他和周妈都是太太的人。”程嫂说。 程嫂:“我也是想问问。可他瞧见了我就跑,真是的,气死人。” 程嫂却有点生气。 程嫂没打算要。可来旺这躲账的架势,程嫂真有点气不过。瞧见她就跑,怕她追债怎么的,她缺那点钱吗? 现在至少得给还她一块大洋,才算平账。 春光明媚,宜城上流社会很多宴会,从二月初到二月底,颜心接到的帖子堆积如山。 只是她那时候住松香院,从不应酬外界的交际。 “阿钊没回来,你也应该拿出准少夫人的派头。”夫人说,“有些应酬是必不可少的。” 为此,夫人还把督军府每日的差事,改成了两日一次。 督军从不管家务事的。 他懒得想。 “我如今好了很多,会替她掌舵。”夫人道。 如此甚好。 颜心做熟了。督军府的庶务只是账目更复杂点,只需要足够细心、记忆力好,做起来挺简单。 有些恶意、有些善意,每日比处理账本还累人。 交际累心。 祝从苒卧床一个月,胎相稳了,孕期也满了四个月,不管是颜心还是其他大夫,包括教会医院产科的医生,都建议她活动。 在孙师长夫人的宴会上,颜心和祝从苒做在一起闲聊。 祝从苒便说:“孙家与陆家有亲戚关系,大嫂的妹妹,就是嫁到了孙家。” “这段日子还好?”颜心问,意有所指。 祝从苒笑道:“挺好,二少有愧于我,这段日子照顾我很尽心。人应该往前看。” 她嫁到陆家有段日子了,陆承待她始终有点拿乔。 祝从苒尊重他,也愿意好好过日子,故而她处处迎合。他们俩的感情,比刚结婚那会儿好了不少。 要不是翡翠镯子一事,祝从苒有点她收服了陆承的错觉。 “你照顾好自己。”颜心笑道,“你还帮衬你婆婆管家吗?” “孕期应该放松。”颜心道。 一支镯子,收获了公婆与丈夫的歉意,其实还挺好。毕竟,陆家是有权势的,他们的歉意不是轻飘飘的一点内疚感。 这日宴会,颜心和她聊了很多,她话里话外都在安慰她。 “陆夫人快要做寿了,她有什么忌讳吗?我姆妈叫我准备寿礼。”颜心问。 a href=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