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袁沉沉思索良久。 郭太太失声痛哭。 可是已经晚了。郭太太去问颜心,已经惊动了督军。 郭袁心口发颤,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她贪玩,不知去了哪里。大小姐也是年轻人,可能知道,这才问她。” 珠珠儿不太爱交际,平时不是看望夫人,就是缩在她的药铺,没听说她跟谁家小姐特别要好。 “女孩子们的圈子就这么大,我们只是病急乱投医。”郭袁说。 郭袁道是。 她刚来的时候,打算厉声尖叫,就被割掉了舌头。 她试图挣扎。 郭绮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又想要尖叫,可喉咙里只能发出不成调的呜呜声。 倏然一道光亮。 她闭上眼。 用力睁开眼,一盏小小宫灯,挂在墙壁上。 “快点弄死她,扔去喂狗。好晦气。”男人低沉的嗓音,夹在其中,有点意外。 颜心身边站着高大的男人。背光,他穿铁灰色军装,面容有点模糊。 郭绮年似抓到了救命稻草,又挣扎起来,想要爬向他。 “白霜,你钝了。”景元钊看完郭绮年的情况,有点不悦对白霜说,“十几天折磨一个人,她还有力气爬行。” 颜心:“是我叮嘱她,别弄死了,也别弄得太惨。” 黄雀在后,每个人手里拿一根银针,迷药顺利扎入入侵者的后颈,将四个人控制住。 郭霆的遮掩,既让郭绮年掉以轻心,又洗刷了颜心的嫌疑。 白霜提前联系了景元钊别馆的女佣,借用景元钊的一处地牢,把郭绮年和她的打手关了进来。 至于郭绮年…… “不能用了,大小姐。”白霜道。 郭绮年无力抬起头。 “我要看。当着我的面,把她两条腿,齐根给我砍下来。我要听到斧子剁断她骨头的声音。”颜心说。 颜心:“不用你,你力气不够大。叫郎飞杰拿斧子进来。” “我不怕。”颜心看向他,“如果一个病人,他的腿受伤后得不到救治,腐烂不堪。 这种情况下,医生但凡一个手软,病人就多受一点罪。” 这个案例,是前世颜心去旁听西医讲课,一个三十来岁的军医,说他在驻地的经历提到的。 活生生砍下腿骨,的确痛苦不堪。 颜心知道她已经不能说话了。 颜心走近,静静看着她血流不止:“你知道吗,王月儿差点就死了。她的内宫,因你两脚被摘了,人也只差一点就进了鬼门关。” “她的孩子,坠下来的时候隐约有点小人儿的形状,真是个女儿。她和她丈夫、她亲人都盼这孩子。 她看向郭绮年的眼睛,苦笑了下,“你根本不知谁是王月儿、谁是张逢春,对吗?” 郭绮年也没把王月儿当回事,否则她就会直接杀掉她。她仅仅是腿上功夫好,哪怕没得罪她,也要踢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