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颜心没看出什么。 这些怒意,在心口一点点汇聚:“她们当着我的面,若无其事说唐白喜欢陆菁。” 可她提过。 女孩子其实并不缺乏敏锐。 唐白明明喜欢她的,他不可能喜欢陆菁。 谁会在意一个乳娘的儿子? 她说不出来为什么。 “属于我的,为什么不能只属于我一个人?我讨厌分享。” 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要故作大度分享出去? 主桌那边,却在议论:“霄云道长什么时候到?” “你们不能跟我抢,我小女儿的婚事愁死我了,我要请道长算一卦。” 颜心听着众夫人的热切,心里明白霄云道长多受信任与器重。 他穿一件蓝色鹤氅,面皮白,头发束了发冠,戴一根素玉簪。 一位夫人很惊讶,上前说:“道长,您、您比十年前看着更有春色了。” 霄云道长令人震惊的,是他的外貌。他有浓密头发、饱满肌肤,身姿高大挺拔。 好皮囊、好气度,又有种缥缈脱俗的优雅。 “祝夫人、王夫人,多年未见,您二人仍是福气满怀,看样子这些年一定心怀怜悯,做了很多善事。”霄云道长说。 人都希望自己有福,也希望自己的善举被人夸奖。 他却突然看向了颜心。 他脸上笑容敛去,静静看着颜心。 督军夫人脸色一凝。 道长却不接话,而是先对她行礼,才说:“我进来之前,感觉陆府煞气萦绕,像是来了灾星。 夫人,您应该离她远些,免得她的浊气玷辱了您。” 张南姝立马挤到了颜心身后,想要替她辩驳。 单刀直入、一击致命,好毒辣的心思。 众人微愣。 他们看向霄云道长,见他没有反驳,可见颜心说得不错。 花厅内再次哗然。 盛柔贞表情不变,淡淡笑了下,又很快收敛。 督军夫人的怒意,在她胸腔里澎湃,几乎要破土而出,把这花厅的屋顶给掀了。 夫人微微笑了下。 她笑着问霄云道长:“道长,你对我女儿有什么误会?一来就扣这么大的帽子,小姑娘要吓坏了。” 当着我的面,诋毁我女儿,道长是对督军最近的决策不满,来为民诉冤了吗?若如此,你可以直接对我讲,不要拿无辜的人做幌子。” 字字句句,清清楚楚。 她刻意否认霄云道长的判断,将他打成凡夫俗子,说他为了利益对督军府不满,从而迁怒颜心。 督军夫人不是道士,可作为宜城最有权势的夫人,她的话一样极有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