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对颜心言听计从,从不质疑,当即点头:“好。” 她随意到处看看。 “白霜。”那人叫她。 他穿黑狐皮大氅。 眼前这男人,便有这种气势。 他几步上前:“我看着就是你。现在人没几个像你这样盘头发。” 白霜冷了脸,淡淡回应:“郭少爷有事吗?” 白霜:“我在当差。” 白霜拧眉。 大冬天的晚上,她穿单裤,系上裤脚,单鞋;上身穿小袄。 后腰处,鼓起一块,那是放了一支手枪。 郭霆看着她,心里升腾起一些暖意。 白霜的眉头蹙得更深,重复刚刚的话:“我在当差。” 那点警惕与烦躁,都在她眉心。 白霜忍着怒气,皮笑肉不笑:“好说,郭少爷。等我休沐的时候,别说交朋友,认个干亲都使得。我现在当差。” 白霜自己往前走,没接他的花灯。 她特意要避开,郭霆就很难再人群里再发现她了。 赏灯的人,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拎一盏灯,不停往上,似游曳的火龙。 他妹妹郭绮年走了过来。 “茅坑里的石头,又硬又臭,不开窍。”郭绮年冷哼道,“你已经给她面子了,哥。” “你也是蠢。有些女人,好言好语她不吃,非要用鞭子伺候她,她才懂听话。贱奴才,在你面前也敢拿乔。”郭绮年说。 他声音不高,却似有雷霆盛怒。 “我说过了绮年,我喜欢她。我心爱的女人,你不得诋毁。否则,你就是不敬我。”郭霆冷着脸说。 “瞧她处处顺眼,而且在她面前犯怵,怕说话做事惹了她不开心。这就是喜欢。”郭霆说。 她不快,转过脸去,低低冷哼了声,“男人都犯贱,你也不例外。” “不要!你没送出去的,别想糊弄我。重新去买。”郭绮年说。 他自己仍拎着这盏没送出去的,并没有丢掉。 颜心和张南姝一直手挽着手,拾级而上,景元钊跟在她们俩身后。 他这个念头一起,视线的余光里,隐约真瞧见了颜心。 山道后方,无数人影攒动。颜心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孩子,停下来歇息,面颊有了点薄汗,可她精神奕奕。 景元钊怔住。再仔细去瞧,花灯迷了他的眼,人影疏淡去了,什么都没了。 “铁疙瘩,你愣什么?”张南姝喊他。 他阔步上前,走到了颜心的左侧。 颜心:“……” 颜心笑起来:“你们俩都够闹腾的,我还要什么孩子?” 张南姝想要挠她。 a href=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