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的大伯、她的父亲和几个哥哥、堂兄弟,对着药铺嚎哭不已。 颜心站在人群后面,静静看着他们的丑态。 他可能并不太认识颜心,和颜心不熟,看了眼就收回了目光。 她们俩各自骑马,回到了松香院。 “没什么,我们从万源街骑马回来的,风吹的。”颜心说。 “停在了罗公馆附近,它的刹车线被人绞断了。”颜心说。 半夏更是上前摸了摸颜心的胳膊,一脸担忧:“没受伤吧?” 罗澄儿算计她,不知现在情况如何,有没有在撞击中受伤。 罗澄儿伤得很重。 车夫请路人帮忙,去告诉了罗公馆。 她看了眼地面,问旁边一个人:“这路上怎么水汪汪的?” 罗太太蹙眉。 怎么就巧成了这样? 要不是一个好心的妇人扶住她,罗澄儿这会都睡冰凉地上了。 “快送教会医院。”罗太太喊自己的司机。 罗太太一惊,后背猛然窜上一股子凉意。 这条街的人都出来看热闹了,还有人走亲戚,七七八八围了几十人。 罗澄儿的马车,撞上了一辆骡车。骡车由一个汉子驾车,车子翻了半晌都没抬起来。 孩子此刻双目紧闭,脸色灰败,竟…… “我女儿死了,死了啊!”中年汉子中气十足的哭声,震人耳膜。 路人多半都做了父母,见状无比悲痛欲绝,跟着抹泪。 “这大过年的,毁了人家一家子。大户人家的车夫横冲直闯,穷人遭殃。” 不知是谁在人群里说了声:“叫他们赔钱!这位太太开汽车,又穿得这么好,她有钱。” “撞死了人家孩子,得多赔些。” 罗太太深知民怨不能激,眼中涌出热泪:“我一定会赔,我一定会赔!不如先报告警备厅……” “我得搞清楚怎么回事。”罗太太说。 也有人比较理智,说:“这孩子没外伤,怎么撞死的?也得讲讲理。” 罗澄儿彻底陷入了昏迷。 “我留在这里,先让我的司机送我女儿去医院。如果她也死了,两下算清,我什么都不会赔。”罗太太大声道。 “我不走,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先把受伤的人送去医院。这么多街坊看到了,但凡我做事不公,往后街坊们还不得天天往我家门口扔大粪?我不敢的。”罗太太又道。 人一旦被架起来,就不好再耍无赖了。 他很机灵,先去罗公馆说一声,叫护院等人去保护罗太太。 罗太太没说不赔钱,只是说:“这孩子脸色不对,不像是撞死的。” “她生病多时,我们带她来城里求医,这才被撞到了。她受不得撞击,原本就体弱。”中年汉子说。 罗太太:“您现在打算怎么办?驾驶马车的是车夫,打死他也于事无补。您说怎么办?” 旁边有人又接话:“赔钱啊,别说漂亮话。怎么能推给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