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不好接话，只是轻声“嗯”着，算作回应。 颜心见夫人还是满脸愁容，这种情绪积压在她心里，倾泻不出来。 有些时候，坏事未必真的坏，好事却是掺杂了毒药的诱因。说不定郭家因此而得意，会露出狐狸尾巴。” “是。咱们这边路子太顺，郭家反而能看清楚；柔贞出来一搅合，没有任何章法乱打，也能混淆视听。”颜心说。 下午管事妈妈嘴皮子都磨破了，劝了夫人半下午，夫人心情还是郁郁。 夫人心情好了不少。 夫人说：“死了三个孩子。我叫人盯着这三家，想从中探出点什么。也许，郭家想要遮掩的秘密，藏在这里。” 夫人和颜心聊了聊大局，又说起盛柔贞。 颜心：“……” 颜心再说什么，都显得她虚伪。 夫人：“我明白你的顾虑。只是，往后的日子很长。男人在外面做事业，后面这么大的摊子，我们不管好，前线也无保障。 盛柔贞情窦初开的时候，跟夫人说，她爱慕景元钊。 舍不得她嫁出去。 其他高官太太能猜到。 这件事的漏白，就像颜心现如今的处境一样：大家心知肚明，但没有面对面把这层说穿。 她考虑给盛柔贞寻个更好的夫婿。 这话，盛柔贞跟张南姝一起陪夫人喝下午茶的时候提的。 夫人有点意外。她一直觉得唐白很优秀，前途也好。 盛柔贞说：“我觉得算。” ——张南姝听到了，弦外之音都听懂了，如实告诉了颜心。 景元钊是不喜欢这样的安排。 逆子不同意，此事十有八九成不了，那么接下来怎么办？ 养大的女儿，感情很深。生气的时候恨不能打她一顿；气消了，还是想把自己珍藏的宝贝送给她。 “……姆妈，婚姻要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么全部自己做主。”颜心说，“二选一吧。” “您很疼柔贞，所以希望她两样好处都占，这才处处为难。”颜心说。 “你说得对，珠珠儿！”夫人说。 夫人接受他的选择。 让盛柔贞自己去选。她选，当然不是像她指定唐白那样，她和唐白两个人不通气，让夫人去说项。 盛柔贞选的，她得自己搞定了男方，告诉夫人结果，夫人再出面给她准备陪嫁。 “你真是一语点醒了我。”夫人说。 夫人握了握她的手。 颜心起来拉了灯，也睡了。 听闻督军不在家，盛柔贞打算去服侍夫人起床，佣人却说颜心睡在这里。 第308章 颜心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