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介绍颜心，而是对歌女们说：“都亮亮嗓子，介绍下自己。” 她们全部都有来历：有人是程三娘的手下从其他歌舞厅挖来的，有人是堂子清倌来的。 她观察她们的容貌、听她们讲话、唱歌，以及她们与程三娘交流等。 颜心不说话，面对投过来的视线，她都只是淡淡一笑。 随从重新给程三娘和颜心上了茶，她们俩换到小沙发上坐下喝茶说话。 程三娘有点意外：“她？我还以为你会说柳青青。” 最不看好的，却是笙秋。 不过，她的嗓子是最优秀的，性格也敦厚。 笙秋是大红过的。算是无线电普及后，第一个红起来的歌星，男女老少都喜欢她。 她红了将近十年，后来隐约说是生病退出，回乡养老去了。 “……行，先定了她，捧她半年试试看。”程三娘说。 又说，“我弟妹傅蓉，她似乎有所顾虑，不愿意和我深谈。程姐姐看人准，您替我观察观察，看看她是个什么打算。” 说妥后，颜心离开了歌舞厅，去街上买了些点心，去看张南姝了。 这两名大管事，是一男一女，都是程三娘用心栽培起来的。 程三娘想了想：“也许她会红。现在这世道，纸醉金迷，看到这种喜庆点的歌女，心情可能更欢喜。” 不过，他们一向对程三娘的意见深信不疑。 “她应该做得起来。不过，那天我看到她帮衬着给舞女们安排午饭，还在背诵那些舞女们的名字。”孙英兰说。 “我瞧着，她可能想做个教习，而不是交际花。”孙英兰道，“我手下缺个能干的下属。要是她争气，我说不定会带她。” 是颜心给傅蓉出的主意吗？ 女子几乎都闭在内宅。 傅蓉却似乎另有打算。 她和傅蓉接触得多，觉得傅蓉的注意力不是舞女们的那些技巧，而是会观察身边当差人的工作。 第266章 她的蜕变 张南姝这几日又换了个英文老师，学得费劲。 张南姝：“别提他，真够恶心！我给他一节课八块银元，赶得上他去教会学校两个月的薪水。 颜心：“……” 颜心就说：“你不如去女子中学。不单单老师教，还有同学一起。宜城就有一个叫兰心中学。” 它学费不贵，但是难考。不单单要学生文化课成绩好、外貌端正，还要家世清白。 其实，校方要求的“端正”，是指不能有很明显的身体残疾，因为正常学校的教学，不会关注特殊学生。 大部分的门第，都以自家有女孩子进入兰心中学为傲。 颜心：“兰心中学不是教会学校。它只是教会牵头办的，是正常学校，不传教。” “你可以请姆妈带着你，去参观一下。”颜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