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不哭。蓉蓉，你得改变想法。世道已经不一样了，出去谋生是很正规的营生。”五少爷道。 白霜表情寡淡，没什么情绪，领着五少奶奶傅蓉去了松香院。 颜心与她一边吃，一边闲聊。 “是。”颜心道。 “……就连程堂主都说，这条路不好走。不是年轻貌美就能混成大的交际花。得有手段，有风情。 傅蓉的脸瞬间通红：“我还没……” 每一样，都需要有做生意的经验与头脑。蓉蓉，你现在还在自辩，你放都放不开，又如何能吃得香？”颜心说。 “你若需要帮忙，我会替你想个办法。”颜心说。 在颜心眼里，她是个小孩子。小孩子会犯错、会无助，会在人生最艰难的时候，需要有人拉她一把。 颜心告诫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可她总能从傅蓉身上，联想到她自己的悲惨。 说是无关，嫁到同一个门第，一样受尽了盘剥，是种在一起的两株树：看似不相干，根须却在地下有了勾连。 所以，她再给傅蓉一次机会、一个明示。 “我不需要帮忙，四嫂，这是我选择的路。”傅蓉半晌抬起头，定定看着颜心，“我选择走这条路。” 傅蓉的反应，在她意料之外。 “……对不起四嫂，我知道你是好心。这世上对我好的人，没几个了，你是一个。我会牢记的！”傅蓉说。 傅蓉：“四嫂，我想求你一件事：你和程堂主熟悉，请她照顾我一二，行吗？” “我也不需要额外的关照。只是像四嫂你说的，每一行都有它的规矩，我没做过，肯定两眼一抹黑，我希望程堂主能教教我。”傅蓉又道。 傅蓉也笑。 颜心沉默。 她吃饱才离开松香院的。 她忍了很久的眼泪，这个时候才一颗颗往下掉。 从过完年到现在，不到九个月，傅蓉的生活天翻地覆。 颜心住在松香院，她自成一派，吃穿用度全部不靠公中，她可能没感觉，傅蓉他们却是首当其冲。 只留下一个又老又聋的老妈子，负责打扫与浆洗。 这件事，傅蓉没敢告诉任何人。她知道其他房头，哪怕是姨太太烟兰那边，都没她这样拮据。 “蓉蓉，我们什么也分不到，会饿死的。”五少爷跟她说，“你把陪嫁都给我，咱们去做生意。” 她爹以前是个秀才，在前朝不用交税，又受人尊重，积累了一点家产。有青砖墨瓦的三进大院子，有了一百多亩良田。 姜公馆在宜城城内，也算是有点家产的人家，外头看挺富足。虽然五少爷姜卉桐是姨太太生的，而且生母去世，到底沾了门第的光。 在她家亲戚族人看来，傅蓉算是“高嫁”，光耀门楣的。 认真比起来，傅蓉的陪嫁比颜心的还多一些，只是比不上大少奶奶。 大太太不反对。 傅蓉没经历过。 a href=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