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梦阑挑拨的时候,每次都只一个目的,就是想看看督军的态度,是否一碗水端平。 几十年了,贺梦阑毫无长进,一直都是这套。 督军小心翼翼,轻轻握住她的手:“夫人别恼了,我再关她一个月。” 贺梦阑有六个孩子。 督军心虚,轻轻抚摸着盛蕴的手背。 督军将她的手贴在胸口。 “柔贞只是识人不明,这不怪她。那个章清雅我也见过,略微浮躁了些,倒也看不出骨子里那么不安分。”督军说。 督军叹气。 要不是盛柔贞,贺梦阑哪有机会奚落夫人? 他又不忍心伤了夫人的心。 她还问我,‘姆妈您教我写字,累不累?’”夫人说着,眼角有了水光。 一个蔫坏,当面认错背后捣蛋,从不服管;一个上房揭瓦、人嫌狗厌,见不到他会想,见到了一分钟想揍他十回。 她长得漂亮,小小鹅蛋脸、大眼睛,白白净净,穿着簇新的小袄坐在那里写字,精致得像个瓷娃娃。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变了。”夫人叹了口气,“她出去念书才两年,一下子就变得我都有点陌生了。” 盛柔贞出国,不在身边,夫人对她的柔情消散了不少,加上颜心这个义女又走近了夫人的心。 她的眼光,变得清晰了些。 夫人自己也说,盛柔贞根本不适合管理督军府,需要夫人多活几年帮衬她。 督军欲言又止。 督军:“夫人,柔贞年纪大了,她的婚事早日考虑。女大留成仇,也会给她一些不必要的希望。” 督军怕她生气,又放软了声音:“阿钊不是说了吗,他既不打算娶柔贞,也不想娶郭袁的女儿。” 盛柔贞犯的这些错,督军觉得她将来就是第二个贺梦阑。 督军要操心军务,在家还要顾忌夫人的心情。再来个糟心儿媳妇,夫人成天犯愁,他也没好日子过。 颜心要是进门,事事处理妥善,夫人必定每日都心情愉悦,督军回家待遇也能得到提升。 章清雅的丧事,不在姜公馆办,可姜公馆发生了很多变化。 章清雅的小楼被封,姜公馆众人也不能随便出入。 每个人都有事,都需要出门。 警备厅的人很理解他们心情,只说:“等证据再明确几分,就可以撤封。” “主犯如果能清醒,就更好了。”官差说,“她是痰迷心窍,吓疯了。” 官差说:“如果早,也许可以;拖下来,大概此生都这么疯疯癫癫。不过她清醒与否都无意义,反正得偿命。” 警备厅的人也很想早日结案,果然去找颜心。 “我是姜公馆的人,又是烟兰的主母。我要是掺和,反而招惹嫌疑。你们外头请个大夫,我写个针灸的方子,让他照做。”颜心说。 官差答应了。 三次针灸后,她吐出一口浓痰,果然清醒了不少,不再痴傻发笑。 她对自己的凶杀行为,供认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