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选了位置,颜心坐在正位,景元钊反而拉过小椅子坐在她旁边。 景元钊:“对,这个地方的玩法比较简单。我喜欢简单的。” 平日里勾心斗角,已经很累了,休息时景元钊只想玩些不动脑子的。 赌桌上的精力,不如在军中多留个心眼。 “……你试试看。”景元钊说。 第一把她坐庄,点数很小。 她对景元钊说:“你有什么摇骰子的诀窍吗?我怎么老是摇不到大的点?” 他扶住她的手。 颜心:“……” 颜心逐渐掌握了些窍门,偶然能赢一把。 已经凌晨五点了。 当然不是考虑这些人的钱财,而是不能耽误码头上工的时间。 “……这么快?”颜心有点诧异。 不知不觉,她和景元钊在这里玩了四个小时。 “是的。”景元钊道,“再玩下去,你都要沉迷了。” 景元钊笑。 小小酒摊上,一盏煤油灯昏黄如豆,人影黯淡,谁也看不清谁。 下酒菜有臭鱼、蚕豆和花生米。 景元钊却道:“挺好吃,你尝尝。” 闻着很糟糕,吃下去却有罕见的咸鲜,的确很好吃。 酒没什么香味,又辛又辣,直接冲脑门儿。 比那些后感好、上进慢的酒,难喝无数遍,但舒爽感却是无敌的。 颜心重重舒出几口气:“你说得对,最简单的刺激是最快乐的。” 高级的快乐,需要各种努力去获得;最底下的乐趣,却这样容易。 “我没骗你吧?”他笑起来,一饮而尽。 景元钊喝了两杯,就放下了。 景元钊任由她喝。 笑得很憨。 “景元钊。”她低低叫他的名字,满口酒气,却比夜风还熏甜。 他背着她,手用力托稳了她。 “我不想做外室,也不想生孩子。”她低声告诉他,“我一怕赢不了他们,二怕生逆子。” 醉鬼听见到了他的话。 “是。”他笑,哄着她。 “那你跟我吧?”他问。 她的头凑在他颈侧,没回答他的话,却轻轻舔了舔他的脖子。 车子里,景元钊温柔将睡沉的她抱在怀里,小心翼翼拢着她,让她的头贴在他胸口。 睡梦中很安逸。 有点热,微微一身薄汗,人却很轻松。 他睡得很好,唇角有淡淡弧度,下颌曲线那样熟悉。 颜心醒过来,阳光从蕾丝窗帘的缝隙洒入,金芒落地。 她居然在梦里,见到了睡觉的景元钊,似乎他也在做梦。 a href=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