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静得像是凉透了。 他停了下来。 “我在想,这世上有什么是我珍视的。”她喃喃,“似乎没有,我没什么可留恋。” 女人偶然会说,“让我去死”,不过是气话。 但颜心的心灰,他感受到了。 “我恨很多的人,可一辈子是那么过来的,两辈子窝囊也没关系。”颜心的气息很轻,“你想要我,我给你就是了。” 女子的手,嫩白纤细,此刻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将白玉盘扣扯断了两颗。 景元钊整个人清醒。 景元钊按住她的手:“好了!” 颜心:“我应该做什么样子给你看?” 颜心不答。 “我今晚放过你。”景元钊的手指,继续收紧,“不是因为你能威胁我,而是你让我倒了胃口。” 颜心的下颌,留下他指腹痕迹,很重。 “不识好歹。”景元钊将她推开。 她听到黑暗中男人的呼吸,压抑而绵长。 颜心听了这话,静静笑了笑。 景元钊一窒。 她绝不能再心慈手软。 这是景元钊教她的。 颜心下车,快步离去。 他裁开雪茄,用火柴烧燃它,这才低头吸一口。 他很久不曾这样渴望谁,也不曾受过这般冷遇。 跟了他,总有好处。 哪怕她的处境并不好,哪怕她明知他能帮衬她,她也坚守自己。 景元钊身体里的那团火,从遇到她就被勾了起来,至今还在他的体内游荡,烧得他理智全无。 在车子里,景元钊的手钻进衣衫,摸到了他想要摸的。 那柔软娇嫩的唇,被另一个男人含住…… 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姜公馆的大门。 景元钊去见了姜家大老爷姜知衡。 姜家不把颜心送给他玩,就等着死。 “……给你们一个月时间。”景元钊道,“你们是她的婆家,更了解她。她若是不情愿,我会很生气,你明白吗?” 姜大老爷知道景元钊欺人太甚,让他儿子做王八。可在强权面前,他没有反抗资格。 他心里堵了一口气,怎么都下不去。 她不服软,他这口气就顺不过来。 景元钊气得要炸。 大太太从督军府回来,送侄女章清雅去了教会医院,处理伤口。 这女孩儿,大太太养了十几年,跟亲生女儿一样。 大太太没瞧见丈夫脸色,只是叹气:“清雅这孩子,到底果决。那么一撞,把名声保住了。” 大老爷:“别骂人家了,咱们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