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也在。”她说。 “景家找了全城的大夫,她又有一家陪嫁的药铺,找到她是正常的。”颜菀菀说到这里,紧紧抓住了她母亲的手。 骆竹立马摇头:“不可能!军医院的人治了多少枪伤都没办法,她能有什么法子?” “那个人没死,只是冻僵了。”骆竹道。 又怪她母亲,“我说了不想冒充小神医,你非要!” “可是这个很难学。家里那么多哥哥,学了十几年,没几个有好医术的。”颜菀菀说。 “你放心,颜心肯定救不了盛旅座。”骆竹道。 颜菀菀咬住后槽牙:“希望盛旅座死在颜心手里,这样督军府的人会杀了她。” 母女俩心情这才好转几分。 颜心这边注射完磺胺不到一刻钟,老郎中来了。 半晌,他摇摇头:“这是阎王抢人,老夫也无能为力。” 督军夫人心口狠狠一痛,眼泪夺眶而出。 督军安抚了她几句,又把老郎中送出去,叫副官好好送他回家。 景元钊在抽烟。 景元钊递给了他,又掏出火柴,为父亲点上。 “……棺材得准备了。”半晌,景督军说,“阿钊,你到时候拉住你姆妈,我怕她……” 景督军又说:“你舅舅是替我挡枪。若没有他,现在死的人就是我了。” 他又用力吸了一口烟。 他们舅甥感情很好。 景元钊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他姆妈会哭死。 家里人全死了,只剩下他们姐弟俩活了下来。 和顽劣的景元钊不同,舅舅从小听话懂事,他母亲疼极了他。 景督军:“里面情况怎样?” 景督军一愣:“还有小大夫在里面?” 他母亲似乎说,如果舅舅断气,颜心就要陪葬。 “那个小大夫,她说三个小时会退烧。她不肯走。”院长又道。 院长没心情聊那个年轻的女大夫,只说:“夫人应该出来,最好不要……” 夫人会受不了。 但夫人现在很固执,谁也劝不动。 景督军去看儿子景元钊。 他说罢,心口似针扎般剧痛。 景元钊长到二十五岁,还没有体会到撕心裂肺的痛楚。 景督军想了想:“我去劝劝。” 半个小时后,他一个人出来了。 一筹莫展。 然而,景家父子俩这会儿焦头烂额,心情极差,院长不敢触霉头。 满院子人,又寂静无声,就这么耗着。 他想把夫人抱走。 “远山怎样?”她问。 督军夫人却不管不顾,直接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