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个绝对能听到的声音。 接下来，松田阵平要尽可能的在不触动规则的情况下，坦白自己可以坦白的情况。 但因为种种原因，所有恰当的时机都被错过了，如果再等下去，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意外。 松田阵平听着耳边忽远忽近的低诵，听着绵绵不绝的诡谲呓语，听着更遥远的咆哮和海浪，又晃神了几秒，才慢慢开口道： 萩原研二脑中登时一片空白。 诸伏景光手里的a4纸猛地被攥紧成团，留下一道道狰狞的纹路。 伊达航从他们的反应中意识到什么，怔怔地看向松田阵平，却只看见了卷发青年过分平静的神情。他顿了两秒，将手掌压在眼前低下了头，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他只是空空荡荡地想起，这件事早有征兆。 还有那次普拉米亚逃跑之后，松田阵平忽然精神……脸色苍白地差点摔倒在地，他扶住小阵平，依稀记得好像自己也是喊了一声名字，松田阵平才开始回应他。 他没想到，那居然是一个…… 他在公安时，从有过类似的培训，一时的催眠容易抗住，但长期洗脑却很难保守秘密或保持理智。 其中一个方法，就是心理暗示。 现在只能听清萩原研二叫他的名字。 松田阵平的名字；萩原研二的声音。 这个暗示如此精巧，如此隐蔽。 窗帘紧闭的民居里, 安静的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但很快他就下定了决心，继续道： “一开始没立刻发挥作用……因为我对药做了一点手脚，可以理解为延迟了一会。” 松田阵平的语速依然缓慢，甚至有些地方说的不够清晰，还会时不时的停一停。但除了具体的持续时间以外, 他对于自己所说出的内容都很笃定。 他想叫出松田阵平的名字当做听清的回应, 但是刚张开嘴, 气息还没匀过来，胃部忽然痉挛了一下, 突兀的抽痛感让他没能发出声音。 “萩原！” “我没事。” “我只是刚刚互相想到, 阵……”他突兀地隐去了这个名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设下的这个心理暗示。” 萩原研二没办法这么骗自己。 更何况松田阵平在没有和降谷零重逢之前，在那位boss眼里几乎没有秘密。难道盯上他的boss不知道他的身份吗？ 松田阵平现在当然解答不了他，但萩原研二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萩原研二始终忘不了四年多以前，他从公安那边得到了死在卡拉斯号上面那个研究员的资料时的震惊。 在意识到他居然是组织的人后，萩原研二，几乎是瞬间推理猜测出事情的经过： 那几天松田阵平服用的药物可能都是吉敷康介调换过的，所以一向身体健康的小阵平才会高烧不退，整日昏昏沉沉。 才让松田阵平从此落入组织手中。 第一次听见萩原研二说出这段过往的降谷零先是震惊，接着发现了一点异样， “是啊。”萩原研二晃神笑了笑，转头看你想坐在旁边的卷发青年，像是自语又像是询问，“我为什么没有发现？” 萩原研二脸色苍白，缓缓闭上眼睛，轻声道， 松田阵平确实没有隐瞒，因为起初他的记忆也不完整。 哪怕失去了记忆，痛苦也依然烙 那到什么时候，松田阵平恢复了记忆呢。 沙滩上的突兀离开；敲诈得到的一大笔钱；还有更为冷冽和沉默的小阵平…… 还有交流会前松田阵平故意提前到达，和他分开；葛兰哈维死亡时他的镇定…… “如果组织真的那么早就对他的记忆做了影响，那这个影响可能是双向的，比如松田在组织时也不记得‘松田阵平’的身份。” 他萩原研二向坐在旁边的松田阵平，卷发青年的神情毫无波动，只有极为细致地去观察，才能发现他似乎在思索。 他难以想象从未经受过培训、没了解过相关知识的松田阵平是怎么做到的。 或许正在实验中，或许正在某个危险的人身边。因为周密的监视，他不能暴露分毫，甚至还要配合着洗脑，将自己的身份再一次埋葬，只留下组织希望留下的部分。 松田阵平把自己切割得支离破碎， 而今时今日，萩原研二回首过往，才发现他身上竟是斑斑血迹。 但一动，就再次看到自己灰黑色的、比液体还要浓稠的雾气凝成的、触手似的手臂。 松田阵平：…… 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