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 那眼珠一张一合，发出了如电锯般刺耳又极具威慑力的声音。 听不清听不清听不清听不清 ［回应他。］ 这是祂第一次看见松田阵平变成这样，仿佛再稍微有一点刺激，就会立刻、彻底、不可逆的疯掉。 那个电锯般的声音以极度的难听和嘈杂，强行和周围的其他杂音区分了出来。 “……嗯。” 虫子在喉咙中爬动，他有一瞬间想要呕吐，但又觉得自己只是普通的喉咙发痒。 经过微调又因为电流而失真的声音，依然显得高高在上。 “……嗯。”松田阵平再次应了一声。 ［解释……对他解释……］ 最后他盯着奇形怪状的药瓶： 对面的人似乎笑了一声。 “好的。”松田阵平的神智一点一点找回，终于能够顺畅回答问题了。 这边已经接近荒芜，一侧是丛生的树木，而他就靠在一棵树边，只要稍稍侧过身就能看见不远处被包围的爆炸现场。 松田阵平本来就模糊的视线，更加难以看清那边的情况。 “不去。我们离开。” 离开吧，他们离开的越远，萩原研二就越安全。 也许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心怀侥幸。 是这几年在组织过于顺风顺水，让他失去了当初的警惕心。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 但拨出去号码的同一时间他就后悔了，这件事情应该通知公安，而不是班长。 但就在他要挂断电话的时候，伊达航已经接通了电话。 “我知……” “什么？！”降谷零猛地挺直身体，眼睛瞪大，“他伤得怎么样？” “……喂，不至于这样咒他吧，只是一点轻伤。他似乎只是晕过去了，呛到了烟雾，所以一直没醒，我才急着送他去医院检查。” 而降谷零重重地、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他这一刻由衷感激上天，但随即神情严肃起来，说出了一个医院的地址。 “什么？！萩原难道卷进……”伊达航的声音凝重起来，但没有在电话里细问，毫不耽搁地说道“好，我立刻就过去。” 伊达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沉默了半晌，再次应道：“好，我明白，你们要小心。” 等到挂了电话，他立刻联系了自己在公安的下属风见裕也。 “降谷先生，您让我查的那个港口连环爆炸事件已经有眉目了。最近两年只有一个完全符合描述的案件。” “前年的11月6日，据说是两伙极道分子在这边起了冲突，导致港口数百个仓库爆炸，据说两边都死伤无数，但最后调查的时候，却没人知道炸弹是谁放的，于是成为悬案。” “确定。” 松田阵平是前年的11月7号牺牲的，他那时候不可能已经成为了组织的科涅克，更不可能在11月6号晚上和一群犯罪分子去炸了港口。 科涅克不是松田阵平。 如果不是萩原这次的运气好，已经和松田一样…… 降谷零几乎不敢细数。 他现在唯一庆幸的是，他从来没有透露过自己和hiro的联系。 虽然不知道科涅克是出于何种目的，又发现了他的多少身份，只要景光还没暴露，那事情就没有糟糕到极点。 不是吉岡町的那个，而是组织里没人知道的， 他已经坐在沙发上很久了。 希拉试着喊他的名字。 但是松田阵平现在的状态，以希拉浅薄的人类行为观察记录来说，是很难以形容的、复杂的危险状态。 哪怕出现幻视、幻听，甚至嗅觉和触感都被影响，他依然可以站在原地不动。 但是、但是当他把那个叫做萩原研二的男人推进仓库，又按下爆炸的开关之后。 即使他的精神混乱情况已经被药物抑制下来，但希拉仍然觉得松田阵平就好像是河流上岌岌可危的薄冰，稍有不慎就会立刻被下面湍急的河流冲碎。 松田阵平的眼珠动了动，一言不发。 ［你们人类不高兴的时候都做什么来着，你要拼模型吗？喝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