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那天居然下起了初雪。 不过这场雪只飘了清晨的短短两个小时。当太阳升起，地面落雪的痕迹只剩下几缕潮湿斑驳的水痕。 明年一定会是个好时节。 按理说还有不到一周就是迎新晚会，但为了庆祝这次机构的“重生”，孙志刚竟破天荒地一起参与了此次活动。 “上个月我看咱们机构的公众号，那会儿还以为声愿就是个简陋不行的特殊教育学校，对薪资什么的倒也没报什么希望……没想到我这刚入职，院里就翻新得这么彻底。” 包装鼓囊囊，里面充的全是防腐保鲜的氮气。 “哎，我前两天听孙泽哥说，咱们被大老板资助啦？” 唇角微勾，面上是温柔的笑意，“对啊。” 目光落在何嘉嘉翘起来的大拇指上，温凝顿了两秒，而后缓缓移开视线。 “什么？为什么是感同身……”话没说完，一颗彩球被传到何嘉嘉的手上。 下午叁点，结束了集体活动，孩子们围坐教室一起分享零食干果。 “孙院长有事儿找你。”她说，指了指走廊，“那儿呢，看见没。” “孙院长，您找我？” 咳嗽两声，他说：“温凝同志，这次多谢你了。” 孙志刚沉默了两秒，望着不远处正在修缮扩建的教学楼，又道：“我这两天认真考虑了一下，打算过开年给你升个职。” 她没听错吧？这个老古板要给她升职？从转正到现在，仅才一个月而已！ 心下惭愧，温凝早就不止一次想过要放弃这份工作，如果不是他们几个硬是将她推着前进，想来也不可能达成曾经的豪言——或许与李随的个人恩怨也是重要一环。 手上提这个类似礼盒的东西，盒子上绑有丝带。距离远，温凝还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温凝一怔，视线落向男人手上的——蛋糕？她什么时候买蛋糕了？ 随即了然，孙泽说的“大方”是指这个蛋糕的价格。 在抽掉丝带之前，温凝发现上面还斜夹着一张贺卡。 愣了愣，视线移到右下角的落款，只一个字母“l”。 “哦，就蛋糕店送的贺卡。”女人勉强笑笑，示意他将蛋糕掀开。 孙泽毛手毛脚，赵春花拉开他，先将一份递给温凝，剩下的给孩子们分发起来。 她识得这个字迹，苍劲有力，即使短短的五个字，也能辨认出写字的主人——或许钢笔还是上回碾在她胸口的那支。 提前一个小时下班，汪文轩倒是准时来接。 于是当汪文轩看到温凝提着蛋糕上车时，眼底有些诧异。 男人弯腰去捡，“宝贝，你的东西——”还没等温凝反应，他已经对着文字念了出来，“圣诞节快乐……？” 汪文轩愣了愣，一头雾水：“怎么了？”他笑，视线落在女人的手上，“那个l是什么意思啊？” 那两秒温凝想了无数个理由，最后在口型“l”的发音上，选择了“吕”。 “这么好？”汪文轩勾唇，懒懒发动车子。 温凝扭头，视线落向他扬着笑意的侧脸。 匆匆收回，温凝心下砰砰直跳。 别开玩笑——甚至连画面都不敢想象，她已经够战战兢兢了。